平安小区位于市中心区域,是本地唯一一片还保留着八十年代建筑风格的传统小区,最高的只有六层。因为年代久远,加上前几年川蜀大地地震,南阆市也受到地震波及,平安小区已经被市政府列为危险建筑,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十室九空,只是因为小区面积不大,利用价值不高,至今还没有那个开发商愿意接手。
没有费什么功夫,樊谨言和周倚梦刚进来就跟老门卫打听到刘强家至今还住在里面,只是老门卫的神色很古怪,问他什么也不说。
虽然小区墙上到处都被喷有红色‘拆’字,但里面时不时还能看见几个人,其实不用问樊谨言也猜到这些人都是在周围工作或买卖的人,不图别的,就图一近。
咚咚咚......
来到二楼的刘强家,樊谨言敲了敲满是锈迹的格栅铁门。
嘎吱.......
很快里面的防盗门就被人来开,只是声音特别的刺耳,显然是有多少年没上油了。
开门的是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先是表情疑惑的打量了一眼两人,最终把目光聚集在穿着警察黑色制服的周倚梦身上,“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大妈,这里是刘强家吧!”既然人家问她,这答话的当然就是周倚梦了。
可这不问还好,一问老太太的脸色就变的特别难看,甚至毫不掩饰的怒容满面,抬高声音喝道:“你们警察有完没完?是不是要把我儿子逼死才高兴?”
两人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一时懵逼了。
好在老太太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一问才知道原因。
原来,当年马薇薇遇害之后,刘强因为嫌疑最大,时不时的就会被叫到派出所去喝茶,这一来二往的,街坊邻居就开始在后面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虽然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刘强也自由了,但他媳妇也不知道是受不了外人异样的眼神,还是认定丈夫就是凶手,他前脚刚回来,后脚就跟他离婚了,加上街坊邻居天天背后戳脊梁骨,一年不到,刘强受不了压力,好端端的一个人活生生的愣是被逼疯了。
这么算起来,其实也不怪办案的民警,他们只是照章办事而已。
用樊谨言的话来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管其他人的闲言碎语,自己过好了才是王道。
所以,听完老太太的话后,樊谨言就直接说道:“大妈,您得劝他呀!不是自己做的,想开点不就完了,何必在乎那些人的闲言碎语。”
“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我儿子都疯了,还不都是你们警察害的,赶紧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说着,老太太就有要关门的意思。
“诶诶诶......等等。”樊谨言忙伸手推着门,说,“大妈,我们这也是为死者伸冤不是?以前不能证明刘强的清白,今天我们来这,就是因为找到了证明刘强清白的办法,您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真的能证明我儿子的清白?”老太太这两年也憋屈的够呛,要不是还要照顾疯疯癫癫的儿子,她早就不想活了,现在警方有办法证明他儿子的清白,或许对儿子的病情有所帮助,自然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当然了,您让我们进去好不好?很快的。”一看老太太松动,樊谨言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忙一个劲的点头。
老太太虽然嘴上怪警察害了他儿子,但也知道最大的原因还是儿子受到离婚和闲言碎语的刺激才疯的,现在警察能证明儿子的清白,也就没有再有刁难的意思,忙打开外面的格栅铁门,放两人进去。
老太太家虽然有墙有房顶,但和双胞胎姐妹家的窝棚也不成多让,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墙皮基本上都快掉光了,屋里摆放最多的或许就是那成捆的纸皮和一堆一堆的塑料瓶了。
客厅的一堆塑料瓶上,此时正躺着一个冲天花板傻笑的男人,嘴里不时嘀咕一句,“你们冤枉我.......”
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他?
亦或者是故意装疯想躲过法律的制裁?
樊谨言和周倚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不管刘强是真疯还是装疯,采取血样做dna才是他们来此的最终目的。
虽然刘强极不配合,但两个人一起上还是很轻松的取了血样样本。
临别时,老太太一个劲的跟周倚梦说,如果他儿子不是凶手,警方一定帮他们证明清白。
对此,周倚梦始终没有表态,但樊谨言却帮她表态,拍着胸脯说,“大妈你放心,只要您儿子是清白的,咱们警方白纸黑字的给您儿子证明。”
一下楼,周倚梦的脸上刷的一下变的很难看,狠很的瞪了樊谨言一眼,说,“刘强疯掉只是因为他的心里素质差,受不了刺激,这和我们警方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按你说的做了,不就等于告诉社会刘强的病是因我们而起的吗?如果刚才那大妈拿着那张纸去法院告我们,这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你想多了吧!”看着周倚梦怒气冲冲的样子,樊谨言全然没被吓住,笑了笑说,“我知道警方没有做错什么,但你刚才没看他们那个家吗?法不外乎人情,你也不想人家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吧!”
“等找到凶手再说吧!”周倚梦显然被樊谨言说服,只是脸上挂不住,依旧没给他好脸色,说完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车的后架上,使劲拍了拍三角座,示意樊谨言赶紧走。
最终,经过刑事技术人员对两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