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竟是皇上。她赶忙上前行礼,行完礼正想回寿昌宫,皇上这时却开了口了,“你和十八弟交情不浅呐。”皇上悠悠的开口,一说话静姝就觉得这话的味道不太对,听着总有种酸酸的味道,一定是我听岔了,静姝想。
“回皇上,奴婢在针线局做绣女时,曾和靖王爷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交情,况且奴婢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怎配和靖王爷有交情呢。”静姝低头说道。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他竟然就给你荷包?”皇上这句话语气不善,静姝抬头愣愣的看着皇上,他怎么知道靖王爷塞给我一个荷包呢,难道刚刚靖王爷偷偷塞给我荷包还有他和我说的话皇上都听到了?静姝顿觉头大。
皇上也觉得自己问这话问的太莫名其妙,静姝和靖王爷有什么关系又与他何干呢。只是刚刚看到静姝与靖王爷两人举止亲密,窃窃私语,靖王爷趁四下无人竟然往静姝怀里塞了一个荷包,他觉得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的火。
“靖王爷之前曾经送给奴婢一个玉佩,允准奴婢凭借此玉佩自由出入靖王府,奴婢当时不得已收下了,担心玉佩损坏,所以用奴婢自己做的一个荷包装了那枚玉佩。太后病重之日,奴婢托针线局郑姑姑将一封书信和那个装有玉佩的荷包转交给靖王爷以拜托他入宫劝皇上启用丁夫人为太后娘娘看病,靖王爷今日是将那荷包连玉佩一起还给奴婢的。”天知道她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静姝只是看到皇上生气了,一心想赶紧解释清楚。
“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朕。”皇上过了好长时间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要偷偷摸摸的和别的男子私下里有往来。”
您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您的兴泰殿据说飞进去只虫子侍卫们都要审半天才放走,我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能有什么事找您呢?再说了,什么叫私下里偷偷摸摸的和别的男子有往来,难道我有事找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往兴泰殿跑了?静姝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嘴上却规规矩矩的说,“奴婢遵旨。”
还是不要惹他为好,人家是皇上,静姝深信“惹不起躲得起”这条至理名言。
静姝好歹把皇上送走了,回寿昌宫时,发现寿昌宫外又停着一辆马车,除了皇亲贵族,其余大臣及外命妇的马车及轿撵一律在朝乾门下就被守卫们拦住,一律不许入宫。这么说来这寿昌宫外停着的马车,八九不离十的是赵王爷的了,今天真是倒霉,静姝想。
静姝实在不想再见赵王爷了,听说上次赵王爷向皇后娘娘要口谕说是要静姝做他的侍妾,皇后娘娘答应了,可靖王爷听说了此事跑进宫里来大吵大闹,坚决不同意赵王爷要静姝做侍妾,二人为此吵闹不休,还闹到太后那边去了,太后当初为着这事,在静姝刚来寿昌宫好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搭理静姝,总觉得她是个不安分的。
当初皇后可是拿着这件事要静姝小命的,若不是太后一时心软,恐怕静姝现在早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静姝对这么个性情古怪、只见过一面却一次、两次的把自己置于险地的王爷实在没什么好感。
索性先不进去了,等赵王爷请完安,走了,我再回来,静姝想。她就一个人往御花园里走去了。进了御花园,也不敢随便乱逛,生怕冲撞了什么人,就一个人往珍鲤池走去,那里面养了好多名贵的鱼,在珍鲤池边上蹲着,玩着脚下的石子,正觉得无聊之极时,忽然发现面前的湖面上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是个男子的影子。
静姝转头一看,竟然是赵王爷,她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是冤家路拽、冤魂不散啊,静姝心里咬牙切齿的想。
“怎么,看见本王爷都不行礼?”赵王爷居高临下的问。“王爷恕罪,奴婢突然看到王爷,一时间疏忽了忘了行礼。”静姝说了,赶忙行了礼,“王爷吉祥。”
赵王爷爱答不理的,也没说话,只一直看着静姝,直看得静姝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张口说,“怎么,姑娘嫌香辰园太小,装不下姑娘的贵体,现在寻了个更大更好的去处,这御花园是不是比香辰园好上千倍万倍呢?”
静姝一听这话,就知道赵王爷这是为着上次她在太后面前拒绝当赵王侧妃的事耿耿于怀呢,“王爷说笑了,奴婢不敢,奴婢到哪里都是当奴婢的命,怎敢有非分之想。”
“你不敢?可怎么本王爷觉得你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大的很呢?否则你怎么会当着太后的面拒绝本王的侧妃之位,这不是轻视是什么?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惹怒了本王,到时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奴婢身份卑微,所以奴婢觉得自己不配在王爷身畔伺候,太后许的侧妃之位奴婢更是不敢肖想,王爷身份高贵,自然会有更好的人选,奴婢绝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王爷刚刚说的对,奴婢惹怒了王爷,到时候只怕是怎么死的奴婢都不知道,奴婢又怎么会不信呢,那日王爷为着一个没有证据的事,就相信是奴婢偷换了您的大氅,下令乱棍打死奴婢,若不是老天垂怜恐怕奴婢此时已经是乱葬岗上的一个孤魂野鬼,又怎能在这里让王爷看了心烦,王爷一时性起,想要奴婢做您的侍妾,皇后娘娘因为这事要将奴婢逐出宫去,若不是太后娘娘一时心软收留奴婢,只怕奴婢现在还不知在宫外哪里游荡。王爷对奴婢的关照对奴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