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刘清明与明月之间的事,以及与明家的赌斗一事在围观的人群中传开。
众人先是惊讶,随即又面露惋惜之色,一个个同情的注视着满脸通红、依然没有服输、或是不能接受这个答案的刘清明。
南老的执拗是出了名的,他将一生都献给了书法一道,对于好的作品来说,南老能将之视作己命,甚至是高于生命。
加之他在书法界的名声实在太高,既然都已经出了口不会违心更改名次,廖远明等人深知即便再说什么,也于事的目光投向刘清明,暗叹他的作品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出现,如果换个场合,也许就不会输得如此惨烈了。
“我要与他再比过,现场就比!”刘清明不甘心道。
李成业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清明,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怒气攻心,心不平,气不静,如何比?动笔就输。”
刘清明的表情却没有一丝退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比!我不能不比!”
忽然全身开始颤抖,捏着拳头,几乎是吼着说道:“再不比,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了!我要比,我一定要比……”
话中所指之意,旁人哪会听不出来,受其言语感染,不少人都是心中一揪,暗自惋惜不已。有情感强烈的女子,甚至忍不住鼻头发红,连眼眶都变得湿润。
“臭小子,你还比什么劲?在姜大师的面前,你那点微末伎俩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明展庆当即怒斥道:“给我滚远点儿,别在这儿扫了南老的雅兴!”
南老神色一黯,对于明展庆的话也有些听不下去,但他不便发言,只是沉默不语。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刘清明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他知道自己理亏,他辩不过这里的任何人,但他不愿就此离去。
如若离去,他和她,就完了。
“我请求你,再和我比一次!”
刘清明突然双眸直视姜景阳,双腿一屈,竟直接跪了下去,滚烫的热泪,沿着脸颊滴入膝下。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个个沉默下去,连带整个展厅都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氛围,寂静了很多。
“胡闹,简直是胡闹!”
南老被这一幕也惊呆了,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指着刘清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斥道:“你虽然年轻,但同样造诣了得,怎可为了区区一个第一,行这等让人不齿之事!我文人当有傲骨,当存傲气,你……一无所有!”
话声刚落,刘清明已高声道:“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如同行尸走肉!连神魂都丢了,何来傲气?何来傲骨?”
“你……”南老激动不已,一口接不下去,捂着胸口喘着气。
他的秘书小蔡见状,赶紧伸手抚了抚南老的胸口。
而钟诗雅也忍不住两眼泛红,轻轻拉着姜景阳的衣袖,默然不语。
就在众人被两人的话语所震惊的时候,一道清丽脱俗的女子声音响起,对着刘清明道:“清明,起来!”
刘清明全身一颤,回头瞧去,顿时大惊大喜爬了起来:“明月!”
一名淡雅恬静、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缓步而来,身态婀娜,步履优雅,宛如仙子出尘般,只是秀眉微蹙,心中郁着死结。
“月儿?你怎么来了?还不快回去!”明展庆见状先是一惊,随即一脸怒容的呵斥。
明月根本连正眼也没瞧这个爷爷,只是凝视着刘清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让人生怜。
“清明,拿不了第一,咱就不要了。明月此生生错了人家,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即便他们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但明月此生心中却只有你,再无他人。此话,便是当着曹铭俊,我也是这么说!”
话落,蓦然侧目直视而去,眼神锐利,不闪不避,目光的那头赫然就是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人群中的曹家大少——曹铭俊。
曹铭俊脸色铁青,不言不语,冷眼看着所发生的一切,手指关节已经捏的咯咯作响。
他的心里已做了决定,此时绝不说一句话。
自从出生以来,曹铭俊何曾被人如此难堪过?他不会为了今天的事悔婚不娶明月,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在娶了明月后,如何折磨此女,让此女痛不欲生,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惨痛代价!
所以,他现在可以忍!必须忍!
明展庆见曹铭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人群中,当即心中一个哆嗦,大步走了过去,脸上挤出笑容道:“铭俊贤侄,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滚……”曹铭俊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一个只有明展庆能够听见的字。
明展庆一脸笑容当即僵在脸上,故作假态咳嗽了一声,厚着老脸回到了南老身侧,竟然神色自若。
刘清明显然也看见了曹铭俊,但他此刻悲痛不已,但觉乏天无力,哪还去管曹铭俊是什么心情。
伸手紧紧将明月那洁白如玉的手腕握住,捏得皮肤都微微发白,怆然悲愤道:“我不甘啊,明月你放心,我可以比的!只要他答应跟我比,我一定拔得头筹,我刘清明一定会正大光明的娶你!我以这天地立誓!”
话落,扭头看向姜景阳:“姜景阳,你可敢与我再比试一次?这一次,我定不输你。”
“刘清明!”李成业再次忍不住大喝。
“你不要再胡闹了!”廖远明也脸色通红,大声训斥。
而南老则是猛地跺脚,指着刘清明,声色俱厉:“我重你是才,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