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要备为一郡之地谋害同僚?不可!绝对不可!先生以备为何人?备怎能做如此卑鄙之事!备若害孔北海,天诛地灭!此事不可再议!”刘备腾地站起身来,忿忿地瞪了廖立一眼,戟指呵斥,说罢刘备怒气冲冲地进了后院。“翼德,送先生回房间休息!”
廖立闻言神情一滞,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刘备地背影,低声呢喃道,“难道连大汉气数已尽都看不出来吗…”
“胡言乱语!廖公渊,难道为了利益,就要让某大哥做两面三刀的小人?某大哥素以仁德立身,岂能有此行径!”关公侧过头,丹凤眼满是杀意地瞥了眼廖立,冷哼一声站起身朝门外而去。
待关公走后,只留下了张翼德和廖立,廖立引以为傲地计策被否决,顿时失魂落魄,目光流离地望着地面,最终失望地跺了跺脚,拂袖收起羊皮卷轴往外而去。
“慢着!公渊!你要到何处去?”张翼德抓住廖立的胳膊,沉着黑脸问道。“莫不是要弃我大哥而去?”
“使君既不纳立之言,立在此处何用?”廖立不满地白了张飞一眼,嘟囔道,“不如回到荆襄继续读书,好过在这里生闷气!”
说到底廖立还是初出茅庐,太嫩了,连刘备的言外之意都听不出来…张飞粗中有细,对刘备的话自然领会,故而才一直留在此处,见廖立心存去意,张飞也急了,他就算有点急智,也不是专门的谋士,自家大哥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聪慧的谋士,决不能失去!张飞压低着嗓子说道,“俺大哥言语中的话你都没听出来吗?好好想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廖立也立即反应过来,脸色由阴转晴,大笑着朝张飞拱手道,“立自诩聪慧,尚且不及翼德也!”
说罢廖立径直走进后院,后院除刘备外空无一人,但见刘备站在后院石桌边,目光频频望向小门,石桌上摆放着竹简笔刀,满桌的竹屑,见廖立从小门中走出,刘备露出笑意,正冠敛容迎了上去,靠近廖立,刘备肃容正色,拱手于胸前,欲朝廖立行拜礼!
廖立大惊失色,慌忙扶起刘备,急声道,“明公何至于此?区区廖立不过无名儒生岂当明公一拜!明公万万不可!”
“吾得公渊,如虎添翼,一拜之礼何足道哉?”刘备敛容正视廖立,沉声道,“备自参加讨董卓过后,一直在这平原县安身立命以待天时,先生之计,拨开云雾使备见得天明!请先生细言之!”
刘备再三坚持,廖立只得受了刘备这一拜,一股浓重地被信任感袭上心头,廖立受宠若惊地和刘备坐到石桌上,见石桌上满是竹屑,竹简已经书写好内容,撘眼一瞄,看见公孙二字,顿时抚掌大笑道,“明公之见与我不谋而合,不知明公打算从白马将军处借多少兵马?”
廖立的计策有一个前提,就是大量的兵力!否则想要降服黄巾军,还是主动出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这一点刘备和廖立都知道,但廖立不知道,关羽是忠义之士,袭孔融这种事关羽绝不会同意。说来刘备也算个忠义之士,但刘备和关羽不同地是野望,刘备的野望,正像儿时般,乘羽葆盖车,坐万人之上!
“我打算借三千轻骑,部将赵云。”刘备抚须大笑,谓廖立道,“先生之计,需有一员武力高强的上将,此人便是了。先生有所不知,这赵云年纪虽小,其枪法却如火纯青,有此人与我两位义弟在,区区黄巾,不是对手!”
“恩,就依明公。”廖立颔首,然后将计策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到最后时刘备却皱起眉。
“先生,杀孔融之事,有待商酌。”刘备苦思冥想,依旧想不到不杀孔融得北海地万全之策,最终拍板道。“孔融之事先生自行斟酌!其余皆按先生说的做,待北海求援前来,取得公孙兄兵马后立即出发!”
“立,愿为明公效命。”廖立离座躬身,对于杀孔融地事,刘备坚决不从,廖立虽然无奈,也只能再另做打算。
孔融不同于其他城守官员,他有着超高的名声,一旦杀了他,那刘备地名声也就臭了,北海固然重要,但名士对刘备来说更重要!若是为了北海而毁名声,这有些得不偿失。
廖立刚要离开,张飞粗犷地嗓音就从小门传来,“大哥!大哥呢!北海来人求援!现于门口等候!”
刘备廖立二人相视一笑,两人进门来到大厅,张飞见刘备来到,连忙闪身,让出身后一员魁梧地披甲武将,开始介绍道,“大哥,此人就是北海来求援的人!呐,这是俺大哥,刘备!”
此人正是自北海国突围而出地太史慈,那日太史慈悍勇无匹在黄巾战阵中左支右突,太史慈身受好几道伤口,奋力杀退周仓管亥廖化三将,最终扬长而去,刘备撘眼一瞧,只见太史慈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威风凛凛,腰间挂着两根硕大地铁鞭,不急不躁地拱手道,“某本是东莱人太史慈,家母受孔府君恩惠,为报恩某特为孔府君向刘使君求援,北海城前些日被黄巾所围,其势甚急请搭救府君,府君书信在此请观之。”
刘备接过书信,翻看了一遍,书中尽言黄巾兵势之众足有四万之众,廖立早在逃亡之时随行只有两万大军,一路收了大营败兵才得四万之众,用不了多久,这可都是自己的部众啊!刘备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备必救府君,只是兵马甚少难解北海之围,容备到公孙瓒处借些兵马再去救援。”
“...使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