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手腕看去,这人是个八尺高的男子,身披蔚蓝文士袍,腰悬麻绳,头戴进贤冠,面容儒雅俊朗,整个人犹如羊脂白玉打造,肌肤上看不出一丝杂质,一双明眸透着独特的魅力,令人信服的魅力。
“若知沮公在此,高某安敢出此诳语。”他一说话,高览肃然起敬,惭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韩公,是我错了…”
“哎,全因韩某无能,使得沮公车马劳顿来此,韩某先对先前对沮公的无礼道个歉。”韩馥沮丧的垂着头道,“哎,陛下委我重任,我自衬没那个本事,这冀州,谁想拿去谁就拿去吧…”
没错,此人就是沮授,少有大志,擅于谋略,由于荀彧年少时不爱出风头,导致沮授曾在颍川书院与田丰徐州二张并称颍川四大学霸,春秋战国书籍,无论是兵法还是书籍,都倒背如流,融会贯通。
“韩公何必惺惺作态?韩公若是有拱手相让冀州之心,何至于使人在深山老林寻沮某至此?”俗话说得好,狐朋狗友…不是,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沮授一出口那就是得罪人的话,这沮授哪都好,最大的毛病也是情商低,不过相比于田丰,沮授唯一一点的好处就是不死谏,只是脾气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罢了。
田丰那就更有趣了,田丰喜欢钻牛角尖,一条死路走到尾典型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只是学识胜沮授半筹而已。
“沮某与韩公相识一场,怎忍心看他人夺韩公基业?韩公放心,吕布虽强,沮某愿为韩公拒之。”沮授见韩馥呐呐无语半晌说不出话,皱眉望向城外旗帜整齐的吕布军向沮授承诺道。
“有沮公相助,韩某这心算是放在肚子里了!哈哈哈,沮公,我这就命你为邯郸太守!愿与全城军政相托,请沮公为韩某守护好这冀州最重要的屏障!”韩馥抚掌大笑,眉间哪里还有先前的担忧,不过笑也只笑了一会儿,想起冀州强敌环伺,再次愁眉不展,念在沮授在冀州如日中天的名声,韩馥放心的将早已准备好的虎符文书交于沮授,招呼了几个亲信文武马不停蹄的离开,他还得去公孙瓒进犯的边境城池坐镇呢。
“愿为韩公效死命。”沮授一本正经的躬身行礼,望着韩馥远去,突然想起什么,扬声道,“韩公!万万不可引多人离去,数十骑即可,兵多敌众必追之,与公不利!另外,韩公需着普通士兵装束,这样才不引起敌人注意!”
“哎~~知道啦~~~!”韩馥人已远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声音,转眼间,沮授就从刚刚罢官离去的白身摇身一变,变成了手握一方重兵的太守,但沮授内心却没有丝毫喜意,因为他面对的,将是他一生最强的敌人,吕布!
天下第一诸侯,那绝对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大汉群雄公认的,单看城外那耀武扬威的数千骑兵,崭新发亮的战甲兵戈,神骏非凡的西凉战马,管中窥豹可见一番。可这不代表沮授会害怕,恰恰相反,沮授的内心如一潭湖水般平静,哪怕是吕布这种重量型大石块砸进去也难以砸出个水花,相比于垂头丧气的韩馥,沮授镇定的表情更能带给了城头众人一种名叫安全感的感觉。
“去把城中粮食,花名册拿来,去把弓弩箭搬到城头,以备不时之需,张郃高览,我以邯郸太守之名,命你二人暂居校尉一职,分领城中兵马。”沮授一脸正色的挥手下令,颇有一代统帅的派头,可见沮授此人并非是纸上谈兵之辈,尤其是沮授在冀州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名士,他一声令下,就连之前的李厉都毫无意见。
“多谢沮公赏识,高某定为沮公效犬马之劳!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高览也是个豪爽大汉,一得到认可立即拍着胸脯保证,旁边的张郃也是一脸幸福,被人信任的感觉,真他吗爽。
“恩,你二人快去准备城防吧,敌军大部队到达后随时会攻城,我们要做好准备。”沮授正色道。
时至下午,李厉领着一群人将一摞摞的竹简抬来,沮授此时正坐在城垛上一边观察城下情况,一边吃着干粮喝着水,见李厉领人到来,沮授回头看了眼,挥手道,“拿来吧,就在此处观看。”
“啊?”李厉一脸诧异道,“沮公你看城下人也没动,只是安营扎寨,你干看着也看不出什么来啊,不如专心看?”
“你懂什么!”沮授眉毛一扬,怒斥道,“为将者,安营扎寨乃是独门手法,其中门道多了,可从安营中看出其统军大将本事,我军所利者,不过居高临下,敌军于不远处安寨简直是蠢货行为,我必须要好好看,看看他是真蠢还是装蠢!如果是真蠢,吞其先锋打消其锐气!你以为我在看热闹?区区书籍,粗略一看即可岂能与士气相比?还不快呈上来!”
“沮公怎可羞辱末将!哼!”李厉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当众被打脸的感觉换谁谁都不爽,李厉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见李厉愤然离去,沮授也没有去叫,只是向懵逼的随从们招了招手,随从们立即捧着竹简来到沮授面前捧着翻动,沮授一手把住干粮和水壶,目光不离城下,用余光去扫竹简上的内容。一心三用,人才,不愧学霸…
“沮公,李将军怎么这么生气?刚才发生什么了?”刚和新手下简单的会个面的张郃回到城头,皱眉问向沮授,显然,张郃知道,临阵将不和那可是军家大忌啊,更何况沮授也是饱读兵书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哼,那种本事小脾气大的人气气他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