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坐在殿中,不一会儿,道童就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面带微笑,手中握着一串念珠,露着个大肚皮,似乎那袈裟太小了,罩不住他的肚皮。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未来佛-—弥勒佛,见到镇元子,弥勒佛笑得更开心了。此时镇元子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二人互相行礼之后,弥勒佛便笑道:“镇元大仙这里可真是好去处,真是羡煞旁人啊。”“佛祖说笑了,我这里不过是个山间小观,哪里能比得了那西天灵山。”镇元子随口笑了笑又问道:“不知佛祖远道而来,是否是有什么公干?”弥勒佛见镇元子问了起来,便顺势说:“实不相瞒,我来这儿确实有些小事情,不过还请镇元大仙帮帮忙。”“哦?佛祖请说,但凡要是能够帮上忙的,镇元子定当尽力。”镇元子的态度,让弥勒佛笑得更开心了,一手摸着大肚皮,一手握着念珠:“只是一件小事,几年前,如来佛祖抓了一为祸小妖,想要将其留在西天渡化,却不曾想这小妖本性难除,在西天灵山修炼了一身本事,趁着没人注意,逃了出来,我这次就是顺着这小妖的足迹而来,想不到到了镇元大仙这五庄观就没了踪迹,若是镇元大仙知晓这小妖的踪迹,还请告知,我也好回去有个交代。”“哦?竟有此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镇元子听了这话,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解:“来人,快去找找我们这里有没有不明来路的人,要是有立刻抓来交与弥勒佛祖。”一名弟子领命之后,急忙召集了观中弟子,四散开来,去寻找陌生人的踪迹,此时弥勒佛见镇元子这番态度,只当他真的不知道有陌生人来过,而且看样子,镇元子是将自己所有的弟子都撒了出去,并无敷衍之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弥勒佛祖请在此稍后,我这里已经打发了弟子出去寻找,很快就会有消息,一旦找到此人,定当交与佛祖带回去。”弥勒佛满意的点了点头,镇元子却摇了摇头,皱着眉一脸不解:“只是不知这小妖是何来历,居然会劳烦佛祖大驾亲自来捉。”弥勒佛对此早有准备,再加上镇元子不是一般人,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道门三清也要敬他几分,默不作声显然是不可能的,仍是哈哈一笑:“镇元大仙有所不知,那小妖就是前些时日和孙悟空斗个难解难分的六耳猕猴,悟空当时并未将其打死,一棒子下去,六耳猕猴本是时日无多,佛祖善念一动,就救了他,可这猴子却是野性难驯,一时大意,让他逃了出来,佛祖担心这孽畜再次为祸,故此才叫我来将他带回去。”两个人在殿中的谈话,方友人在画中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也是一咯噔,因为时间仓促,加之弥勒佛追得太快,方友人根本没有时间去和镇元子解释,若镇元子真信了他的话,自己此时就真成了瓮中之鳖,这天地宝鉴除了镇元子,轻易进来了,想要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镇元子不知道方友人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对弥勒佛的解释,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人根本看不出破绽,两个人在殿中又交谈了一阵,屋外一阵匆匆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进来了一个弟子对弥勒佛行礼之后,便说:“启禀师傅,弟子们寻遍了方圆数十里,并未发现有陌生人出入的踪迹。”“饭桶,一个人都找不到,难道让为师替你们去找吗?”弟子话未说完,镇元子怒喝一声,吓得弟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弥勒佛见状急忙拦住了镇元子的话头:“镇元大仙莫要动气,看来我是小看这妖孽了,要抓他看来得费一番功夫,就不要为难弟子们了。”“弥勒佛祖哪里话,不就是一个妖猴吗,我就不信他还能凭空蒸发了。”说罢镇元子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子,弟子会意,急忙转身退了下去,镇元子接着又说:“既是佛祖之事,我自当帮忙,这样吧,今日我正好无事,就随弥勒佛祖一同去寻着妖猴。”见镇元子要亲自出马,弥勒佛急忙摆手谢道:“大仙好意心领了,弟子们寻来无果,想必这妖猴已经不在此地,我还是去别处寻他,不敢劳烦大仙。”一番推辞之后,镇元子最终还是没有跟着弥勒佛下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弥勒佛安心的离开,不出镇元子的预料,弥勒佛见遍寻无果,就起身告辞了。离开了五庄观的弥勒佛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藏在了九霄之外,远远的注视着观中的动静,弥勒佛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能力,一路上他都是寻着方友人的足迹而来,可偏偏到了这五庄观,方友人就消失了,不管镇元子的戏码做得如何真实,他也是将信将疑。镇元子又是何许人也,地仙之祖也不是省油的灯,送走了弥勒佛,他并未着急的将方友人放出来,而是隔着天地宝鉴对方友人说:“上仙且安心在天地宝鉴中静候,弥勒佛不会走得太远,想必是藏在了那九霄之外,既能监视我这五庄观的动静,又不让我察觉。”所谓九霄,乃是三十六重天中的三界二十八重天,九霄之外便是地二十八重天—太皇天。人间与太皇天相距甚远,却不是神识所不及,而是因为太皇天有着很好的隐蔽所在,那些修为高深者能够借助太皇天的优势,躲避所有的追踪,即使是同在太皇天,也很难察觉对方的存在。镇元子的判断并没有错,弥勒佛藏在了太皇天,佛道相争由来已久,即使镇元子与西天灵山关系甚好,或者说镇元子是两界中的异类,属于中立派,并不依靠任何人,但根深蒂固的教别让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