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附议!”
“嗯,会之兄到底是读书人,运筹帷幄,全盘皆活。”
秦桧笑道:“这却是谬赞了,在下只是传达都头命令而已。”
秦桧此时担任的是书记员,或者说叫做主簿,一手蝇头小楷上写着玳安、邢捕头、小六儿、慕容北辰、陈九玄等人的名字,这些人或是担任斥候出生入死,或是凭借对城中街道巷陌的了解传达军令,因此在与敌军对上之前,这些环节衔接的非常不错。
秦桧是传达武植命令没错,但武植可没有具体说要怎么做,唯一召回的就是石佛镇亲卫队,后来秦桧当机立断,利用风会与西门庆训练的家丁对战,损耗的也是城中那些高门大户的势力,其实客观上更有利于武植整合城中各方势力。
这秦桧还真是个奇才,看来无论任何领域能做到第一的人都不简单呀。武植正在比较着秦会之与后世的三桂啦,精卫啦之流孰强孰弱,便听到陈九玄、慕容北辰和玳安三人齐声道:“谢都头,谢风庄主,谢秦先生。”
玳安现在是西门庆唯一能用之人,武植对西门大官人深怀同情、羡慕与怨恨的复杂感情,因此倒也不至于痛打落水狗,而且西门庆这次作战英勇,若是刻意穿小鞋,也会引发大家内心反感。因此大家其实都在猜测作为西门庆身边人的玳安会不会被武植报复,直到看到武植没有任何反对,大家猜相信武植真的是光风霁月。
玳安从小在深宅之中,深谙宅斗,因此最是忐忑,此时见武植若有所思对他微笑赞许,心知自己便是奴仆,从此也站在颇高的起点上,再不是那些大户的贴身小厮可比。
“谢都头,谢风庄主,谢秦先生……可惜爹不能亲自来看,我玳安也有出息了,没给爹丢人。”玳安身份与那几个人不一样,当下跪下来给几人磕几个响头。
本来武植是想侧身避过去的,但见风会与秦桧都是坦然受之,才想到自己也不再是那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三寸丁谷树皮,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武大郎,当下也清清嗓子:“嗯,便是如此。你也莫要担心,我虽与你爹有过节,但大家同仇敌忾,只要他心无怨怼与大家并肩战斗,我相信西门兄绝非池中之物。”
风会笑道:“你们几人的名字都会让李知县报给陈知州,按惯例最差也是个‘义民’,免个三五年税役没问题。而且我和大郎商量一下,若是咱们把青州匪打败,但有钱粮收获,都记你们一份,几位除老邢均无家室,想必更好讨媳妇。”
邢捕头有一妻一妾一个女儿,据说与同福客栈的佟掌柜也有些不清不楚,不过能赚钱总是好的,因此老邢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其实他和手下捕快们做的都是分内之事,只是因为战争的胜利,便也跟着沾光。
接下来则是作战环节,风会给自己记一过,没能制止军队溃退,不过秦桧道:“今日也找马县尉了解一下,军队溃败,主将不退者免责,风庄主虽无功,但亦无过,不可责罚。”
武植道:“不如这样,作战环节当中,逃跑者罚,留下者赏。其中石佛镇诸人奋勇杀敌,临危不乱,当赏。风庄主与西门兄苦战不退,当赏。共有二十七名家丁追随两位苦战,也当赏。弓手们从头战至最后,自然也是要赏,还有风老爷子,到底是老江湖,赶紧将正在砍树的民壮组织起来。匠作都之人未主动退却,身为督战队却被家丁冲击溃散,不赏不罚。”
匠作都仅有的将虞侯点点头,面色有些不好看,毕竟手下都是匠人,战斗意志肯定没有办法和正规军比,比不过石佛镇诸人则是这些人根本就是武植的亲兵,亲眼见过武植除狼害,压根就是脑残粉。
武植笑笑:“此处当记过的是我,匠作都本来就是用来制作军械的,因此肯定并不擅长对战,此役是我赶鸭子上架,命令是我下的,因此责罚应落在我身,秦桧,记上。”
众人苦苦劝解,武植道:“日后我军要想打败敌人,走得长远,不光各级将官要以身作则,更是要用朝廷法度治军,无论主官是谁,只认法不认人。秦桧,指挥失当,是否该罚?”
秦桧的心中泛起滔天巨浪:武植,如果你不是我秦会之此生见过的最大野心家,那么你便是一个天生将种,若是有机会必然可以一飞冲天。他读过许多史书,自然知道古往今来那些军事牛人,无不有如此气度。
不管怎样,此时都应收买人心,秦桧叹口气道:“军法如此,都头莫怪。”
说罢便在军簿上为武植记下一过,到时减少钱粮分发。那将虞侯黄友早已眼角流出热泪,以往云天彪并未将他们这些没有战斗力的匠人放到过眼里,这次去打盐山因为附近州府制造军械因此匠作都只带去十来个人维护武器铠甲而已。
匠作都将虞侯黄友当下单膝跪地道:“都头!何须如此?都头本就是临危下令,秦先生对军法细枝末节不明,我等久在军中却是知晓的。在下也曾听说都头并非有钱人,就算日后飞黄腾达,眼前拿些钱粮也可为夫人与女公子添置些衣物首饰。”
说起白玉莲,大家也纷纷表示,虽是女流,但夫人临危不乱,理当有功。最后他们夫妻俩算是功过相抵,众人才饶过他们。
“最后便是这些水匪留下的武器与铠甲。”风会此时才说道众人最关心的问题,大家不由都竖起耳朵,“县衙里只有四十九具皮甲,这也是国朝允许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