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金纸,来得匪夷所思,去是不去,有待商榷……
将其拍在案上。
林秋白取出那两株意境草,细细端详,针形长叶,似翡翠雕琢,玄妙意韵在其叶上闪烁,犹如雷弧。手指都因此酥麻不已。
“好则好矣,可惜数量太少!”
林秋白叹息道,他的“半步枪意”,若依靠这两株意境草,还不够升华至一成枪意……
而想在二十岁年龄阶段的大比中拿到意境草,需要跻身前三。
前十林秋白倒是不惧。
但,年龄比天骄们小五岁,还跻身前三,却有些不现实了。
毕竟那些天骄中不乏有元丹境三重且战斗力剽悍之辈。
硬碰硬的话,林秋白讨不到好处。何况若是逼出对方的底牌,林秋白会很吃亏。
毕竟,他的两张底牌,一张见不得光,一张不宜四处招摇。
眼下,夏侯州主这封信件,倒是让林秋白看到了一丝可能。
那夏侯州主手中,会不会有更多的意境草?
答案是肯定的。
不然那金纸也不会空空荡荡,除了夏侯州主府奉上六个字,就再无其它字眼了。
林秋白深吸一口气。
夏侯州主这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套路,玩得他心服口服。
必须咬钩。
并且咬一块令夏侯州主都肉疼的饵下来!
一念至此,林秋白穿衣出门。
为了避免被认出。他一改以往的着装风格,披上一件青色长袍,低调从李府后院离开。
沿途林荫清凉舒适,古木参天,飞禽鸣叫,灵兽跳跃,枝桠间各类玄药扎根生长。
药香弥散百米,如空谷幽兰,令人心旷神怡。
“竟然没人采摘……”
林秋白微微纳闷。却是注意到不远处的高楼间,已经有造化境的圣龙卫盯上了他。
尴尬的笑笑,林秋白摈除此念头,已然站在州主府恢弘的大门前。
两尊貔貅巨石镇压左右门庭,其上散发着浓浓的凶煞之威势,令人不敢造次。
金纸是林秋白身份的凭证。
将其亮出。
守卫眼神一凛,诧异的望着林秋白。
这等金纸请帖,一年都未必能送出一份。竟然被此少年郎轻描淡写的拿了出来。
“请您稍后片刻。”
护卫微微鞠躬,右边侍卫转身便往府内快步小跑。
等待了片刻,一位性感丰腴的熟妇来到门口,领着林秋白进入州主府。
穿过庭榭楼台,假山曲水,药园松林,这才来到一处僻静小院。
小院被奇花异草遮掩,院外灵土药圃中,少则几十年,多则上百上千年的玄药斗艳争奇,霞光璀璨。
奇异小兽挺着圆滚滚的雪白肚皮,在药堆里打滚,发出唧唧哼声。
不愧是一州之主,真是底蕴丰厚!
林秋白赞叹。
“夏侯州主,贵客已到。”
轻轻打开门菲,熟妇示意林秋白进入其中。
“坐。”
夏侯州主不曾回头。林秋白也不拘谨忸怩,坐在案边,观察岸边飘着袅袅烟雾的香炉,香炉用青玉镂空,雕工精致,其内燃着一截拇指大小的蓝色熏香。
猛得嗅了两口,顿觉那香味化作滚滚元气洪流,经脉刹那沸腾。
“虎嗅两口,见好就收。不然我会赶客了。”
林秋白闻言哑然失笑,此物妙用无穷,想必十分珍贵,索性伸出手指弹灭。
夏侯州主呵呵一笑:“此物名叫龙涎香。显圣王朝北边有一国,常年冰雪不化,所以城堡都是铸在冰上。据说他们城堡下方,都是海洋。有时候,城堡震动坍塌,会浮出海怪。活的极难斩杀,但死的体内可能会有此香。据说是虎鲨圣龙鲸体内的伴生结晶。”
说罢,夏侯州主将茶奉上。
“喝茶。”
林秋白接过那小巧茶盏,一口喝尽。沉默良久。
夏侯州主还是没有林秋白沉得住气。
说了一句随我来,便转至屏风后方。在那墙壁上划出复杂的轨迹,尔后墙壁突然错开,露出地道入口。
“请……”
林秋白神色怪异的看了夏侯州主一眼,尔后跟随其进入地道。
此处十分隐蔽,而且还有屏蔽感知的阵法。空间不小,有三个房间。
最中间的房间摆放着一轮锈迹斑斑的传送阵盘。
“这一处,除了我,再无其它人进来过。”
林秋白微微颔首,四处打量,左侧是一间牢笼,阴森昏暗。
那杵进地面的铁柱攀满红色锈迹,石床上铺着潮湿的床单。
环境凄惨。
林秋白默然不语。
视线落在右侧,那墙壁上挂着一幅人体解剖图!
熟悉的感觉让林秋白兴趣大增:“这幅图出自州主之手?”
“非也。是一位孤僻又不被理解的童年好友。
他爱琢磨人体的古怪。
甚至痴迷到将尸体一寸寸割开,切割经脉,剖解丹田。
不可否认,他的行为令人胆寒,但他研究出来的理论确实非常玄妙。对我的修炼,指导很大。后来因事分开,不知他去向何处,只有他留下的数卷涂鸦。”
林秋白闻言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相信科学!?热衷解剖?!
“我能否瞻仰一下他的研究?”
林秋白突然想到那变异的元气巨龙。
如果此人研究透彻的话,说不定能够为他解惑!
夏侯州主闻言也是一愣。
竟然会有人如此迫切的观看涂鸦?甚至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