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宁缺如此的关照,不仅仅是宁缺给自己一种弟弟一般的感觉,沈眉庄不愿意去多想。
中山这个地方算的上是大都市,如果可能的话,沈眉庄确实是很希望能够把宁缺留在佳士得拍卖行,毕竟转正之后员工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公司里能和沈眉庄说上话的人,只有宁缺了。
下午三点,沈眉庄离开之后小几就吵着闹着要出去给宁缺找发财的路子,说什么没有它小几赚不到的钱。
宁缺也想着见识一下小几是否如同阿贵吹嘘的那般灵通,带着小几来到了zs市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博安街。
古玩物件,算命打卦,麻衣神相。博安街这个地方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只要你有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有些刚从地底下盗出来的陪葬品都能在博安街买到,就看你有没有门路。
小几这个寸许高的小人藏在宁缺的衣领中伸着脑袋四处乱望,满脸的失望。
“呸,满地都是假货,现在这些做生意的素质太差了。”
宁缺怀里也就揣着几千块钱,想着能够从地摊上捡个漏子就行了,来回倒卖一下看看能不能赚个差价。
不过基本上路过的摊位小几都是咒骂着摊主的黑心,一边催促着宁缺去别的地方看看。
就在墙角的一处摊位,小几就像是财迷一样发出激动的声音,“玉坠,终于看到好东西了,曾祖,那块玉坠是个好东西,少说也值个几百两银子。”
摆摊的是个流着八字胡的生意人,看样子就是个精明的小市民。一看见宁缺朝着这边过来就急忙从座椅上起来招呼着宁缺,想着能不能坑一下这个毛头小子。
“小兄弟,想买古玩啊?我这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你仔细挑,看上了什么我们慢慢讲价钱。”
老板油腻腻的头发恰好形成了中分,配上嘴唇上的八字胡子,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宁缺拿着一面镜子,装模作样的问道:“老板,这面镜子你看值多少钱,太贵了我可不买了。”
“你看你说的哪里话,相见即便是有缘,我怎么能坑你小老弟呢,这面镜子可是宋代的老物件了,您看着给个六千块钱吧。”老板一看宁缺的模样就知道是个刚刚入坑不久的雏儿,满脸的奸笑,心中却想着把他的钱给骗下来。
“宋代的文物才卖六千块,确实是不贵,不过相比于老板你这满嘴跑火车的工夫钱,六千是不是太少了。”
被宁缺这么一说,精明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得嘞,还碰到个明白人。
“这样吧,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和你说瞎话了,一千二你拿走。”
“六百。”
“那可不行,这好歹也是高仿的东西,做旧包浆那样不要钱,最少一千块。”
宁缺指了指地上的那块玉佩,“八百块,连上这块玉佩。”
老板装作一副心疼的模样,忍痛割爱的点了点头。
玉坠到手,宁缺才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小几既然说这是个好物件那一定不会有错,几百两银子怎么说也有好几十万,而且这类东西都有着历史价值,小几没有估算进去。
卖价应该会更高。
挨着店铺转了大半个博安街,小几也只是找到了两件值钱的物件,一个是玉坠,另外一个是个民国时候的钟摆,而且是那种报废的,最大的特点就是里面的齿轮和摆件特别的大,宁缺入手的时候手心一沉。
小几说着钟摆的表皮镀着一层锡,里面都是实打实金子,少说也有六七斤。
宁缺心里倒是乐开了花,一下午的工夫,绕着博安街道转了半圈就讨了这么大的便宜,少说也赚了个两百多万。
提着钟摆走在路上要回去的时候,一个蹲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张硬纸板,黑笔写着算命打卦的字样。老道一副脏兮兮的模样,青色的道袍已经破旧不堪,尤其是蓬乱的头发满是油污,被一根发簪胡乱纠缠在一起。
本来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直愣愣的盯着宁缺。
“小友,可否有兴趣听老道给你讲讲命理。”
叫我?宁缺头也不回的回了句:“没兴趣,大师你保重。”
脏乱老道连着摊子都不要了,甩开步子跑过来堵在宁缺的面前,一脸的严肃。
“哼,要不是看你年纪轻,老子才不和你搭话,小子,就和你讲一句,横财不是那么好赚的,要不了三年你就没命了。”
老道的一句话让宁缺心里一惊,他竟然看出来自己身上的底细。
小几一直藏在自己的衣领中,根本不会被人看到,这个老道要是没有几分道行怎么会如此说。
老道甩了甩衣袖,一副高人的风范:“言尽于此,小友你好自为之。”
挥一挥衣袖,扭头边走。
小几藏在宁缺的耳边,声音几乎是颤抖着:“曾祖,小几绝无加害之心,我..想都不敢想啊。”
“道长,请留步,刚才是我冒犯了。”宁缺做作了揖,给肮脏老道赔不是,上前跟在了他的身后。
“道长可是修行之人,眼力好生的厉害。”宁缺跟在老道的身后,时不时的搭上一句话。
“道长既然是修行之人,为什么做这种打卦算命之事?”
“道长,那你穿成这样是因为独特的爱好吗?”
“道长,你肚子叫了。”
老道满脸的怒容,牙齿咬得咯嘣响,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和平。
“小友,老道还要做生意,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