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西城门洞。
夕阳西下。
一辆马车寂静驶入衡阳郡城。
此时距离从武陵县城出发,已经过了十余日。
陆北将剩下的五两银子付给车夫。
陆北沉吟片刻,转而望向刘海,微微笑道:“刘海,既然衡阳已至,你我就在此地分别吧。”
说着,当先向衡阳城的一处方向而去。
没过多久,一家酒楼前,陆北似有所觉,猛然回头。
发现刘海正在不远处跟着自己,陆北眉头一皱,沉吟道:“你可是囊中羞涩……我这里有十两银子,能够你在衡阳寻找一段时间的。”
说着,陆北探手入怀,就要掏出银子给刘海。
刘海忙摆摆手道:“陆公子,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陆北微微一笑道:“我就暂且在衡阳逗留一二,不会久待,你跟着我,也找不到仙人为你娘治眼啊。”
见刘海沉默不语,陆北笑了笑,无奈道:“好吧,我本打算在这里逗留一天,既然你愿意跟着我,先吃完饭,再找家客栈住下。”
刘海神色一喜,忙要跟随着陆北进了旁边的酒楼。
还未到门前,突然发现隔壁不远处的一家酒馆前,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只见一个年轻伙计嚷嚷道:“去去……你们两个老乞丐,没钱还学人打酒,老不知羞。”
陆北闻声望去,只见夕阳明黄,晚霞红光斜照。
一棵大榕树下,两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此时正一脸笑意盈盈地望着那个年轻伙计。
那个拄着扁拐,拿着葫芦的老者笑道:“小哥,你如何知晓我二人没钱买酒。”
另一人身形挺拔,右手摇着芭蕉扇,袒胸露乳,手中拿着一只鸡腿,满手油污,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乐呵呵地望着那年轻伙计。
正是铁拐李和汉钟离二人。
年轻伙计沉着脸,冷哼一声道:“看们两个一副破落户的样子,能有什么银钱。”
铁拐李目光一闪,笑道:“那可不一定。”
汉钟离撕掉一大片鸡肉,吐出一块白色的鸡骨头。
上前一步笑道:“小哥,你且看,这是什么?”
说着,汉钟离摊开油乎乎的左手,一枚黄橙橙的小锭金子,出现在汉钟离的掌中。
围观人群都是惊呼道:“金子啊……”
一个农妇道:“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金子呢。”
汉钟离右手芭蕉扇轻摇,笑着道:“这锭金子,你看能否为我二人打一壶酒来。”
年轻伙计用袖子搽了搽眼睛,再三确认之下,忙换了一副笑脸道:“当然……可以,好咧,两位稍等。”
当即接过铁拐李递来的黄皮葫芦,转身就要去灌酒。
这时,铁拐李面露微笑,手指屈起,还未掐动。
就被汉钟离按住臂膀。
汉钟离笑着道:“道兄,莫要动怒嘛。”
铁拐李收回手指,眼眸转动,微微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没多久,年轻伙计拿过来打了满满一葫芦酒的黄皮葫芦。
笑逐颜开道:“二位接好,这是上好的竹叶青酒。凡三斤六两,小店诚惠,收银四两五钱,钱货两迄。”
说完,汉钟离微笑着将金子递给这年轻伙计。
年轻伙计笑盈盈地接过黄橙橙,分量十足的金子,正待转身给二人找零,汉钟离笑着摆了摆手道:“小哥,不用找了。”
说着,不顾一脸惊异继而转作狂喜的年轻伙计,径直拉着铁拐李向远处快步走去。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艳羡道:“人家别看这身行头破破烂烂,身上倒是真有钱。”
更有一个老夫子模样中年人,摇头晃脑地笑道:“诸位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某在白话文本中,经常看到一些大人物白龙鱼服,微服私访,只为那个……扮猪吃虎。”
陆北闻听此言,面色古怪地看了那老夫子一眼。心道,你看的是白话文本,还是……
这时,陆北远远见那买酒的二人迎面走来。
陆北心中一动,上前一步,不顾在一旁惊异不定的刘海,拦道:“两位先生,使得好一手障眼法。”
二人微微色变,铁拐李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陆北一眼,待感知到其身后灵宝的微弱波动时,清声问道:“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陆北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陆某见二位先生气度不凡,仙风道骨,想请二位先生上楼一叙而已。”
说着,陆北伸手向身后的酒楼指去。
铁拐李犹豫半晌,望汉钟离询问地看了一眼。
汉钟离爽朗的笑道:“正好,方才的那个鸡腿没有吃饱。走吧,道友。”
陆北拱了拱手,微微笑道:“先生随我上楼,保证先生吃饱。”
三人相继上了酒楼。
刘海在远处见着这一幕,目光微闪,似有所悟。连忙跟上三人步伐。
二楼之上,一处僻静所在。
一张梨花木桌案。
陆北与汉钟离与铁拐李二人相继落座。
酒楼小厮将酒菜一一端上,几杯浊酒下肚,气氛渐渐愉快起来。
陆北笑道:“陆某能与二位先生不期而遇,实在是莫大的缘分啊。”
铁拐李神色间仍有着一丝警惕,沉声道:“道友,若有什么事直言即可。”
陆北淡然笑道:“先生,我并非修道之人,最多算一求道之人,当不得先生道友之称。”
说着,下意识地握了握掌中的赤霄宝剑。
汉钟离目光一动,双眸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