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出手,燕少云的毒很快就解了。
到了次日,除了伤口有点痛,一切无虞。有了庄逸的吩咐,虞山没有提香囊的事,燕少云只当叶三送了药给他,于是登门致谢。
叶三呢,也没有提及秦宸拿物资换药的事,仿佛默认那日只不过是个玩笑。
如此,事实上,叶三相当于承认燕少云跟自己的物资之约是有效的。
当日下午,燕少云还是以妹妹的名义给秦宸送了谢礼,谢礼中夹了一封信,告诉秦宸他已经完好如初,让她别担心。
秦宸一笑了之,只不过想起鲜卑之事,她还是修书一封提起了几个注意的地方,要燕少云务必尽快排查,她怀疑大乾境内有人给鲜卑偷运物资,而原州和灵州一带军仓空虚,让他查探。
燕少云收到信后,感慨万千,复又想起叶骁所说秦宸跟他下棋探听情报的事,心里对这个姑娘敬佩万分,一个女子尚且如此,试问那些朝廷蛀虫何以自处?
他再次回信,让秦宸放心,言明他会和叶骁一起查清这事。
秦宸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只要叶骁肯帮忙,那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能成的。
叶家和燕家之所以屹立不倒,并甚得赞誉,叶家源自他本身根基并不厚,无朝中声望也没有兵权,只有实打实的办事能力恰好能给皇帝做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燕家之所以是朝中最清贵的武将世家,正是因为燕家远离朝争,除了打仗的事,其他一概不管,燕家好比屹立在西北角的一颗巨石,整个家族作风如石头,能耐也如石头。
所以皇帝放心这两个家族。
燕少云和叶骁联手,她不再操心,便专心操练小木墩的功夫来。
转眼间到了五月初五。
每逢端午节都有龙舟竞赛的习俗,恰恰西山一带面南迎风雨水较西北别的地方多,溪流在入渭河附近形成了一个天然湖泊,正在秦州城的东南边,名为燕洛湖。
每年的端午节竞舟比赛就在这里举行。
今年龙舟比赛由韩家和庄家操办,燕家自然是座上贵宾,在燕少云的建议下,庄逸也不情不愿地下了帖请了叶三来。
“就他那扭扭捏捏说话隔着帘子,娶个媳妇要破灯谜的脾性,可见是不会来的!”庄逸暗自嘀咕。
偏巧叶骁痛快地应下了,庄逸顿时有点心塞。
秦州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都会参加,女客的帖子由庄晚晴和韩楚楚下,所以给秦家的帖子里自然没有秦宸。
今日这么大个节日,官员都休沐,不说别人,就是秦献之都会陪同刺史韩光前去参加龙舟赛。
秦州官宦人家几乎倾巢出动,相互组队准备竞舟。
一大早,颖儿就听得各房在预备出行的事,她就跟邱菊在外头廊下嘀咕生气。
秦宸没在意,继续辖制小木墩习字,小木墩最近情绪很暴躁,让他习武乐颠颠的,一说读书写字,就跟要了命似的。
他边猫着头写,一边眼神跟个小兽一样委屈地瞪着秦宸,腮帮子快鼓成小笼包,秦宸看着十分好笑。
“你今天倒是怎么了?我一早喊你习字,你跟我是个仇人似的,那我以后都不教你了行吗?”秦宸坐在书案对面,端着一脸怒容。
小木墩嘴巴快撅的老高,弱弱地申辩,“今个儿是端午节,人家都去看龙舟赛,你却不带我去!”
秦宸一怔才想起这回事,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她拘他在这里,难怪小东西埋怨她呢!
秦宸失笑了一声,摇着头站了起身来,同时朝他招手,“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小木墩立马蹦了起来,毛笔被他手一松一带,正巧将他前衫给描了一笔,活像一头卧牛。
姐弟俩咯咯直笑。
秦宸招呼三个丫头带着小木墩出了门。她们出府时秦家其他人早已经去了郊外。
今日府上主子们都出了门,门房的婆子也不好拿着规矩压秦宸,现在秦家下人都看出来了,老太太压根不管四小姐,四小姐呢,也没把老太太放在眼里。
“小姐,真是太过分了,韩家那边送了帖子来,老太太也不知会一声,提都不提,悄悄带着其他姑娘少爷去看龙舟赛,奴婢听说没有帖子是不能进去的,小姐,您看咱们怎么办,小少爷想看龙舟赛呢!”马车里颖儿碎碎念了一叨。
邱菊向来息事宁人一边抱着小木墩一边建议道:“小姐,要不咱们今日带着小少爷去市肆吧,少爷喜欢什么买一点也好!”
她话没说完,小木墩就嗷嗷抗议,睁着圆啾啾的眼睛望着秦宸,“龙舟赛!”
秦宸觉得不能惯着他,“你也知道了,没有帖子进不去,我只说了带你出来玩,没说去龙舟赛,你自己选择,要么回去,要么去市肆玩!”
小木墩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
大家又心疼又笑。
恰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顿,车里的人差点往外栽去,幸好一个抱着一个相互搀住了。
“怎么回事?”颖儿皱起眉头大声朝外问道。
她话音一落,就听到外头鸡飞狗跳的声音。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敢偷爷的东西,你不要命了!”
敢情是捉贼呢!
小木墩好奇心重,立马爬了出去,大家无奈,都跟着出了马车。
秦宸扫了一眼,就看到刚刚从这里飞奔过去一个小飞贼,弄得鸡飞狗跳,将街两边摆着的摊儿都给弄翻了。
此刻眼前就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娘一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