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以来只把连戟当做妹妹,何况此事若是被梦儿知道也会不开心……考虑到这些,阮志南便只是将她扶到了床上。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墙上悬挂的一捆绳子,立即被其所吸引住:“这店家也真是的,怎么挂一捆绳子在客人房间里。”
很快,他便托着下巴大笑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呢!我看你这回还往哪跑?”
自夸一声聪明后,阮志南麻溜的将绳子套在了手中,顺道拾起地上的剑才乐呵呵的返回了房间。
一直坐在床上碎碎念的云秋梦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阮志南回来了,于是她装成熟睡的样子又躺了回去。
随着门开关的声音,将剑放到桌上后,阮志南才坐到床边仔仔细细的盯着云秋梦看了起来。
温柔的在她额上的火焰点了一下后,阮志南便扶起她的上半身倚在了床柱上,继而竟抽出绳子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且极为牢固。
就在云秋梦对他的行为甚感疑惑时,阮志南低头在她被捆绑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我刚才打晕你时怕弄疼你就没有用力,我知道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但是我怕你醒过来以后又要走,我很怕自己拦不住你,我也不忍心对你下手……所以,只能先暂时委屈你一下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阮志南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有一种在若即若离的迷失中匍匐前进着的感觉。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心爱的姑娘,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能够安定下来了。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很快他便屈服于波涛汹涌的困意,眼睛一闭竟然趴在云秋梦的腿上睡着了。
静谧的夜里,确认阮志南已经成功与周公相约以后,云秋梦才缓缓睁开了双眼低头朝着他看去。
“你让我夸你什么好,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既然是怕我离开,为何捆住我的双手而不是双脚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走出去?”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笑了:不过那都无所谓了……因为你已经紧紧绑住我的心了,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离你远去。”
不多时,她又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不过嘛!我就喜欢你这幅笨笨的可爱模样。”
云秋梦那颗飘浮流浪的心总算找到了停靠的地方,停云台中正在对弈的两个人却各自怀揣着心事。
复杂多变的黑白子与二人同样复杂多变的心境很是相衬。
程饮涅看上去倒还算是洒脱,似乎早已料到云秋梦在外的际遇,没落一子都极为干脆利落。
反观手握白子的霍彪,从第一颗棋子开始便犹犹豫豫。几轮过去了,摆在棋盘上的棋子尚不足三十枚。
而今,他手上所握的棋子依旧是悬而未决,一双眼睛颇为恍惚。
轻轻摇了个头后,程饮涅便扬手搅乱了棋局:“你的心根本不在这盘棋上,甚至已经飞出停云台去向了更远的地方。”
闻听此话,霍彪缓缓垂下了眼睑:“她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程饮涅不假思索的答道。
“真的吗?”问这句话时,霍彪的眼中总算燃起了一丝光芒。
程饮涅满是自信的点了个头:“当然是真的,因为我在这里,她是绝对不会抛下我这个哥哥不管的。”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被霍彪捏在手里的棋子“噗呲”一声便碎裂成了两瓣儿,程饮涅全然不顾这一切,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指,一脸的轻松惬意。
眉头皱了又松,几番欲言又止之中,霍彪终是忍不住问道:“她……还有他……分开了那么久,他们终于重逢了。”
程饮涅这才抬头看向了他,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是我派紫依姑娘去烈焰门给阮公子送信的。”
“嗯。”凝思了许久,霍彪仅仅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抬头看了一眼高悬于空中明月以及耀眼闪烁的群星,程饮涅自棋盘拾起一枚丢了过去:“干嘛总是一副忧伤的样子?笑一个嘛!”
勉为其难挤出一丝笑容后,霍彪忍不住问道:“你说他们俩在干嘛?”
伸手点了点天上的星星,程饮涅才伸手指了指棋盘正中央的三枚棋子:“恐怕……不是两个人那么简单。”
低头瞅了一眼棋盘,霍彪疑惑不解的问道:“饮涅这是何意?难道除了他们俩以外,还有别人在场吗?这个人又是谁?”
“我猜……应该是一个秋梦熟悉,阮公子也熟悉的人。”
一切诚如程饮涅所言,第三个人真的来了。
就在云秋梦闭上眼睛欲要小憩片刻之际,一个蒙面的黑衣推门走了进来,此人左手攥拳、右手持刀。
每向他二人前进一步,腾腾的杀气都会逼近一分。
尽管他的脚步极轻,云秋梦还是猛的一扭头定睛向他看去,只觉得那股迎面而来的戾气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万幸,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小会儿的时间,连喝杯茶都不够。
此人虽蒙面,她还是觉察除了几许熟悉的感觉,“蒋连君”这个名字也脱口而出:“你还有脸来这,果然是无耻至极!我要是你早就跳河自尽了,才不会死乞白赖的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呢!”
身份被识破,轻笑了两声后,蒋连戟便放慢步子将真实面容展露了出来:“好眼力,我打扮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我来……想来,不是对我情深意重就是恨之入骨咯。”
不屑一顾的瞥了他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