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否有些得寸进尺了?我不追究你数次下毒害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照样有能力将洗蚓。
程饮涅天生自带的气场着实让桃夭娘子心中涌起阵阵心惊,她使劲在自己的裙摆上捏了一下。
“能让程辞当中下跪,我相信你和你的无眠之城势力滔天。可销金窝中的那对父子也不甚简单,他们能够在此盘踞多年,靠的可不仅仅只是与人做生意。”
“那你为何还要为季海棠求情要我留他一命呢?”程饮涅故意装出了一副不懂的样子。
桃夭娘子噙着泪水将头贴在了地上:“因为我相信你有足够的智慧与谋略剿灭销金窝,毕竟那种地方并非顺应天道而存……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这一天终会到来。
实不相瞒,那位即将入住这间客栈的神秘客人亦是来者不善……怕是与你目的相同,可是我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来。
而且我还相信即便季海棠父子再有势力,也无法以你抗衡。所以我才会乞求公子大发慈悲饶季海棠一命,哪怕你砍了他的手脚、废了他的武功都无所谓,只要让他活着就好。”
闻听此话,程饮涅“噗呲”一声便笑了出来:“你倒是心大,没了手脚和武功的男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呢?”
缓缓抬起头后,桃夭娘子突然由双眸中释放出了别样的光芒,立时将身子搬的笔直:“此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你只需答应我的要求即可!如若你不肯应我的话,我就算再没本事也要和你斗上一斗!”
“哈哈……”程饮涅笑的很是嚣张:“我最不惧别人的威胁了,既然你会成为我的绊脚石,我又何必留你在这世上徒增烦恼呢?”
说罢,程饮涅已经将灌输过内力的手掌搭在了桃夭娘子的肩膀上,一阵碎骨般的酸楚即刻传遍了她全身所有的经脉,痛得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望着桃夭娘子那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的顾怀彦迅速拂了一掌过去:“饮涅兄,请高抬贵手!”
“好,我就看在怀彦的份儿上饶你一命。”轻轻将手收回以后,程饮涅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了她的嘴巴里:“你刚刚所说实在让我感到忧心,虽然你只是一个女子,但你绝对是一个能掀起风浪的人……”
咽了一下口水后,桃夭娘子才一脸气定神闲的抚摸着脖颈问道:“所以呢?你刚刚喂给我的是毒药吗?”
缓缓蹲至与她视线齐平的位置后,程饮涅才掏出另一枚一模一样的药丸递了过去:“你如此擅长使毒,就该知道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才有这七虫七花丸的解药!一看便知你是极为聪明之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捏着手中的小药丸看了片刻,桃夭娘子一把将其丢到了窗外:“果然是七虫七花丸……但我真是万万也想不到,堂堂城主大人竟然也会使用下毒这等下三滥的招式来对付我这个弱女子。”
重新坐回凳子上后,程饮涅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付非常之人就要使用非常的手段,况且我可一点儿也不觉得你是弱女子!我若是放任你与季海棠父子狼狈为奸,与间接害死自己与那些无辜之人又有何区别呢?”
说罢,程饮涅笑着将跪地的桃夭娘子搀了起来:“我只能在事情完结之后给你解药,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所以你也不会放过销金窝一干人等,对吗?你一定要斩草除根才会安心是不是?”桃夭娘子用极小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心绪却再不像方才那般难以安稳。
“娘子这是愿意倒戈到我这边了吗?”程饮涅笑着看向了她。
“没有人会在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的情况下还要去帮助别人,至少我桃夭娘子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大善人!”
撂下这句话后,桃夭娘子潇洒的身影便消失于二人的视线中。
桃夭娘子走后不久,顾怀彦便托着腮帮子冲着程饮涅笑了一声:“你就不怕她自己配出解药吗?”
程饮涅点着右手食指轻笑道:“这七虫七花丸的解药岂是那么容易就配出来的?须得是与七种毒花和七种毒草分别相克的另外七种毒花、毒草才可以。”
“哦……是哪七种毒花和毒草呢?你就这么有信心桃夭娘子不会找到这七种毒花毒草的解药吗?”顾怀彦饶有兴致的问道。
程饮涅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因为这世上的毒花、毒草多不胜数,只不过炼毒方法大致相同罢了!我随意取了七种用来制毒,她又怎么会知道是哪七种呢?”
下一刻,程饮涅将头突然凑到了顾怀彦身边:“你为何不为桃夭娘子求求情呢?说不定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交出解药呢?”
对此,顾怀彦只是轻轻摇了个头:“如你所说,桃夭娘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她能够游刃有余的在百里川与季海棠身侧周旋,足以说明她极具城府和心机。”
程饮涅道:“那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替季海棠求情呢?难道不是因为爱吗?”
认真思虑了一小会儿,顾怀彦才答道:“毕竟他们也曾同寝而眠,到底也是存了一些夫妻情谊的,要她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丈夫死于非命多少会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桃夭娘子对于季海棠的爱远远达不到爱自己的程度,否则她也不会倾其所有换掉自己曾经的那张脸……当一件事涉及到她自己的生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