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甚至很想保护你。谢谢你答应我不杀他,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杀你的。”
犹如宣誓一样的话就这样从阿姣口中吐出,孙书言的眼中闪烁着小小的感动:“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你这件事,但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缓缓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阿姣很是温柔的将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在保证自己不杀他的同时也不假手于人……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孙书言不假思索的答道。
话虽如此,当阿姣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他还是做出了刻意闪躲的神色,一股脑儿从地上爬起来便向外走去。
任意在院落里转了两圈,他便双手掐腰走进了弘义堂的囚室之中,里面遍布着浓厚的血腥气和腐肉味。
与别处不同的是,孙书言的囚室中关押的并非人类,而是整整一铁笼的蟒蛇。
闻到伺养者的味道,那些身体粗壮的蟒蛇一个个吐着长长的引信向他示好,孙书言慢条斯理的走到装有新鲜尸块的木桶旁摆弄了一下手指。
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动作,那些饿了许久的蟒蛇便扭动着长长的身子向他扑去,发出强烈的撞击声。若非铁笼中缝隙太过细小,只怕那些蟒蛇早就将他死死缠绕住了。
似是看出了那些畜生的小心思,孙书言又将手放回了腰间,喃喃自语道:“拒绝了主动献殷勤的美人,这么做是不是太蠢了一点儿?”
话音落,那些蟒蛇再次蠕动起来,孙书言从木桶中拿过一颗头颅晃了晃:“想要吃饱饭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昏暗的囚室很快便安静下来。
一股脑往铁笼中扔去七、八块人体肢块,孙书言颇具教育意味的用手指敲了敲铁笼:“你们一定要记得这个味道……我自己不能做的事也断然不会假手于人,只能依靠你们这些畜生了,将来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那些被扔进铁笼里的“食物”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被吞噬,连骨头渣子都没能剩下,却还是没能满足所有蟒蛇的胃口。
纵使腹中仍有饥饿感,却没有一条蛇敢轻举妄动。因为它们都清楚,一旦惹毛主人便会产生很多无法承担的后果。
“我知道你们没吃饱,我又何曾吃饱过?我都不着急,你们更不必着急……总有吃撑的那天。”
蒋连君愣是站在他身后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是因为恶心还是恐惧,竟然连半句话都没说。
“你来这儿干什么?”孙书言的问话中透漏着一丝不满。
狠狠的捶了一下墙壁,蒋连君什么也没回答便快速跑了出去,脸色蜡黄的他俯下身子便开始呕吐。
贴心的在他背上敲了两下,孙书言似笑非笑的说道:“真是自作自受,不来偷窥不就没事了吗?”
待到他好不容易直起身来,蒋连戟立即以一种掺杂着警惕心的眼神望向了他:“孙书言,你够狠!连戟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我是真的信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就是几条人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早死晚死都是死。”孙书言很是轻描淡写的挑了下眉头,满脸不以为意的神色。
稳了稳心神,蒋连君浑身都在紧绷着:“那我和我三妹的命呢?是不是将来有一天我们兄妹也会成为这些畜生的食物?”
观察到他的脸色因为紧张而有些扭曲,孙书言从怀中摸出几根金针递了过去:“我若要害你,就不会找人伺候你。”
缓缓从他手中接过金针,蒋连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盼儿,她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轻点了个头,孙书言用极其惋惜的口吻说道:“就在阮志南和云秋梦现身翠云湖的那天,盼儿选择了服毒身亡。”
那名为盼儿的黄衣女子分明是因为打通生死玄关而死,孙书言却硬生生的将她的死因说成了服毒。
他当然不敢不说实话,这点和娄胜豪秉承着空前的一致。他们全部支持蒋连君打通生死玄关,却没人告诉他这么做会要人命。
蒙在鼓里的蒋连君在接过金针时甚至还带着一抹感激的意味:“我会勤加练武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帮他们俩收尸就是了。”
孙书言眯着眼睛问道:“阮志南呢?难道你要连你的兄弟一起杀了吗?”
蒋连君使劲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想杀他,可我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他从此在这世上消失,我和连戟才能过好这一生。”
轻轻摁住他攥着金针的手臂,孙书言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好练武功,等你打算和他们决一死战的那天,我会帮你打通生死玄关,到时候你便会功力大增。”
拜别了蒋连君,孙书言径直朝着四月的房间走去,十分欣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久违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四月正在叠衣服的手抖了一下:“是你回来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孙书言强忍着心中的思念之情,对着她的后背盈盈而笑:“是不是做梦,你回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书言,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
话音落,四月软塌塌的身子便扑到了他的怀中,刚刚在厨房忙活了一阵的她身上散发着香甜的软糯味道,甜津津的就像是一块诱人的糕点。
低头吻了吻四月的脸颊,孙书言重重的将她抱到了怀中,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在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