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铭温柔地看着弟弟,说道:“我一定要保住你的命!”
说罢,手中匕首迅猛落下。
梁王铭跪着的水泊里,由他为中心蔓延起了一丝丝鲜红的血丝,他站起身,满头汗水,对着大哥道:“大哥,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大哥看了他一眼,裂嘴道:“这次只是小教训,下次你再逃出来,就不是这般轻松了。”
“现在带着你的废物弟弟,跟我走!”
他走过去,一巴掌甩在梁王铭的脸上,梁王铭失力,再次倒在血水交融的地上。
“是。”
他慢慢起身,跑过去,把弟弟抱在怀里,带着他跟上前面的大哥。
弟弟低声道:“哥哥……”
梁王铭不知脸上是水还是其他什么液体,只是一个劲地安慰弟弟:“哥哥在呢,哥哥没事。”
他们离开的地方,一截食指留在了地上,似乎还带着一点点温度。
梁王铭和他的弟弟都是孤儿,不是那种父母早亡的孤儿,而是那种生下来全身完好却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世界次序崩坏的那段时间,很多人迫于生存,做出了很多有违道德有违良心的事情,男的打劫盗窃,女的为娼****甚至在没有东西吃的时间里,人吃人都时有发生,更别说父母抛弃婴儿这种在以前太平时代都会发生的恶劣事情。
本来梁王铭和他弟弟梁王樱应该理解他们的父母,靠自己在这破碎的世界顽强地生活下去,只是他们很不幸,不单单是因为他们被父母抛弃,而且是因为他们连个平凡到卑微的童年也不能拥有。
十五年前,梁王铭三岁,梁王樱一岁,他们在捡垃圾为生的岁月里遇上了让他们一辈子都恨之入骨的人,便是再次找回他们的大哥。
那个男人叫方东。
方东在一个垃圾场找到了他们兄弟二人,说是有办法能让他们安稳地生活下去,不愁吃穿。年幼无知,天真善纯的兄弟二人以为遇上了乱世里的好人,便跟着他去了。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过,方东平凡的面孔下藏着人心最真实的虚伪,他把他们兄弟二人带到组织后就没有再理会过他们,只说该来的时候他还会再来看他们。
可是梁王铭、梁王樱再也没有迎来方东,而是迎来了一场噩梦。
去到组织的第一天夜里,他们二人皆已入睡,可是当梁王铭醒来时,身边业已没了弟弟,他心急如焚地等到弟弟回来时,只看到了一个双掌被切、双眼被刺瞎的弟弟。
伴随弟弟回来的,还有组织的大哥,也就是方东的大哥,当时的梁王铭眼见弟弟被折磨至此,捡起房间里的转头就冲向了那个大哥,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够怎么样呢?
梁王铭被拉出去毒打了一顿,打断了三根肋骨。
大哥临走时对他们说,让哥哥带着弟弟天天按时出去乞讨。并要求他们完成一定的量,才能够保全他们的性命。
从此两兄弟在那个组织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食不如猪,住不如狗。
他们不是没想过逃出去,只是皆以失败告终,上次挑断了梁王铭的左手手筋,这次要了他一根手指。
回到难民区,在难民区东转西拐了很久,才转回了梁王铭每次看到都会心生颤抖的大门。
大门上一滴鲜血,是为怜悯之血。
怜悯之血,即这个组织的名称。
方东看着全身发颤的梁王铭,终于激起了一丝深埋心里的愧疚,他道:“以前是我没和你们说清楚,可是如今已然这样了,你们就在里面好好生活吧。”
梁王铭转过头,怒视着他,狞笑道:“好好生活?方东!你怎么不让我们去死?”
听到梁王铭的反问,感受着内心的煎熬,方东羞愤交加,他掏出匕首,一刀划过梁王铭的脸颊,怒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滚进去,大哥如果下次再找上我,我就要你一条腿!”
说着,他伸手便拽着梁王铭的衣领往里面走去。
大门前负责监视的喽啰走上来,笑道:“东哥,又带摇钱树回来了?”
方东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梁王铭的脸上,“什么摇钱树,就是两个畜生。”
喽啰心领神会道:“东哥你走吧,我们接管就是。”
方东递出一包烟,道:“麻烦兄弟了。”
待到方东走后,喽啰冷笑着转过身,带着他们进去,只是喽啰左转右拐就是没有带他们回去属于他们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一个斑驳血迹的空荡房间。
看到这个房间的房门,梁王铭本能地就抱着弟弟往回跑,只是每跑几步便退了回来,因为大门口早站满了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棍棒。
梁王铭回头,声音颤抖道:“祁里大哥,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弟弟。”
前面和方东谈话,真名叫做祁里的喽啰,弹掉手上的烟头,笑道:“兄弟哪里话,别说为难你弟弟,就是为难你,我祁里也是万万不会的。”
说完,他拔出腰间上的铁棒就照着梁王铭呼啸砸去,梁王铭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娴熟地把弟弟互在胸前,凭借自己的背脊抗下这一棍。
祁里吼道:“兄弟们进来,你们招呼,老子这个闲工夫。”
外面的人们尽数提着棍子走了进来,围着梁王铭便是一阵毒打。
毒打了将近十分钟,他们才擦擦手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梁王铭和一个瞎了却流出血泪的梁王樱。
祁里慢慢走进来,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