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东市,大滇大鸿胪董府。
“你说什么?王后将落霞吊死了?”孟桐倏然站起身来,由于情急,差点打翻了桌上茶盏。
“大嫂,落霞死的得冤枉,你可知她得罪名是什么?!”董落霞的父亲董霸颓丧着脸埋怨道。
落霞不过十五岁年纪,为了董家还没爬上龙床就惨死了,他怎能不怪罪孟桐?都是这个女人说,她没有女儿,否则怎么轮得到庶出的落霞进宫享福。
她当初说得天花乱坠,教落霞飞蛾扑火地进了宫,不曾想福没享成,反丢了性命。他只一双儿女,怎不心疼,怎不埋怨孟桐!
“什么罪名?”孟桐甚是紧张,可别连累了董家才好。
“与宫监秽乱之罪。”董霸脱口而出,实在教人难以信服,落霞怎会是那种人!分明是栽赃陷害!
她们两姐妹的争斗,连带着落霞丧了命。早知道,就安安稳稳地过庶出的日子,不妄想攀什么高枝。
“你先回屋罢,此事我会另外补偿你的。”孟桐又坐了回去,语气十分愧疚。
落霞也算是了董家死的,她也不会就此作罢的。
董霸唉声叹气,他这庶出的身份,又无官职,仰仗哥嫂而活,又能怎样呢,只得不甘地退下去,默默流泪。
孟桐猛然扫落桌上的茶盏,孟南萸你如今已经贵为王后,还要这般算计打压你的亲妹妹,不惜杀了落霞,断了董家入宫的路,你真是狠毒!
随后,她唇角微微一笑,董婉这颗棋子蛰伏得太久了,是时候教她出现了。
董婉是孟桐早年送入宫,当一名舞姬,多来年不曾出过风头,默默隐忍,如今已经贵为舞乐司大司掌。
大滇王宫。
近日,姜妘己随太后时常出入舞乐司,舞乐司的董婉换着法的讨她们关心,编钟舞乐自不必说,丝竹管弦乐更是不绝于耳。
舞乐司近日可谓是,夜夜笙歌,歌舞不断,欢乐不散。董婉的铜鼓舞更是一绝,让人大开眼界。
尝羌听闻董婉的舞蹈,亲自过来一观,谁知这铜鼓舞不过是董婉的绝技之一,她竟还能凭一条丝带,倒挂在半空舞动,那舞姿只应天上有,宛如仙女坠入凡间。
尝羌坐在首座,笑意盎然得瞧得乐不可支,董婉舞得更加卖力,姜妘己瞧这情形,这舞分明是为尝羌准备的。肯定苦练了多月,才能这般飘飘欲仙,轻盈如羽。
董婉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只差一步跳落地上,不想她一个剧烈扭转,直直向尝羌的怀里倒去,尝羌顺手一接,一搂,美人在怀。
她的身上有隐隐的香气,引得尝羌蠢蠢欲动,奈何在座的都是后宫嫔妃,还有太后,他忍耐下来。
尝羌笑得欢乐“无碍罢?”
“请王上宽恕奴婢,奴婢转了许久,一时头晕,没站住脚,这才冲撞了王上。”董婉立即跪下恳求。
姜妘己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好一个无心插柳,费尽心机啊,董氏这是要卷土重来咯?
“无妨,起身罢,下次别转太急。”尝羌出声关怀备至道,语气体贴。
“谢王上不怪之恩。”董婉落落大方地起身,毫无留念地退下,只有她知道,她已经成功地搅动了那一池春水。
她今日特意打扮一番,又换了这曼妙的衣裙,落在尝羌怀里,风光一览无余,他怎能坐怀不乱?
董婉虽已二十四五的年纪,好在她多年练舞。身材婀娜,长得又小鸟依人,面容精致,瞧着不过二八年华。
歌舞散尽,董婉指使人收拾乐器,一转身迎上了邵隐的笑容,那笑容董婉怎会不懂,尝羌宣旨来了。
“恭喜贵人,今夜王上指明要你侍寝,规矩你可都明白?”邵隐走近,声音不高不低,收拾戏台的宫女,宫监,乐师俱是一愣。
“是,董婉明白,劳烦大掌宫走一趟了。”董婉欠身,盈盈施了一礼。
邵隐稳稳地受了,爬一次龙床就再没上去的人不少,况且,王上还未宠幸她,也算不得什么贵人。
董婉由着邵隐引路,走廊穿亭,来到一处温泉,由几个老宫嬷上下其手的浴洗一番。
几个小宫女替她穿衣,梳头,挽发,微微上了一点妆容,由着两个宫监抬上步撵而去。
翌日,董婉在尝羌的怀里醒过来,她一次感受男人温热的胸膛,竟如此沉迷其中。
昨夜,尝羌很疯狂,她身上还有几处他爱恋过的青紫色。
“王上,奴婢是您的人了,以后奴婢就依附您而活了。”董婉细腻的指尖在尝羌身上,不轻不重的挠着,尝羌心痒难耐,附身而上,又要了她一次。
之后,尝羌气喘吁吁下地,董婉披上贴身的寝衣,下榻服侍他宽衣上朝。
董婉回到舞乐司时,恍然如梦,尝羌并未承诺她什么,更为教她搬离这里。她只能等,只能继续忍耐。
姜妘己一早等在舞乐司宫门口,见董婉由步撵抬回来,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恭喜娘娘,以后就要仰仗娘娘了。”姜妘己施了一礼,打趣道。
董婉面有绯色,第一次被宠幸,是羞涩的,见姜妘己这人小鬼大的打趣样,不禁更羞了“你今日学舞还是乐曲?”
自姜妘己陪太后第一次来过舞乐司之后,就时常抽空过来请董婉教她舞蹈,乐曲。
两个人虽差了十一二岁,倒是聊的十分投机,不过,并不是交心那种。
“今日我是特地来恭喜你的,什么也不学。顺便给你提个醒,落霞是被王后害死的,你要小心,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