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公主要奴婢说什么...”平萱拒不配合,抵死不认。
她尚不明白,现在她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不说的话,定会祸及家人,她一心想保命,自认为无迹可寻,存了侥幸心理。
“既然你不说,那本公主待你说。”姜妘己瞧着平萱那慌张的嘴脸,已经没了半分耐性。
“妘己既然你知情就快说。”尝羌亦是急性子,这一群女人都在兜圈子,他不胜其烦,想着他那未成形的孩儿,心中不忍,董婉真是活活遭罪,心下同情起来。
“是,父王容禀。”姜妘己施了一礼道。
“这平萱在进宫之前就被王后收买,而后进宫之后,分在董良人身边服侍,目的就是为了伺机谋害董良人肚子里的孩儿。”
尝羌闻言灰了一张面容,王后竟在董良人怀孕之后就已经开始盘算,她这般狠毒,真教人发憷。
“三日前,董良人在夜里忽觉冷意渐浓,平萱即刻做主端来一个火盆为她取暖。不想那火盆里的炭火是包裹着黑炭屑的檀香木,那檀香木经钟太医确认,是南越生长的名贵药材,但若是孕妇闻见焚烧的香气,定会滑胎小产,这檀香有助于血气流畅,怀孕之人闻见便会滑胎。”
姜妘己说话间,扫视孟南萸,心底冷笑,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平萱这颗关键的棋子会露出马脚罢。
尝羌怒不可竭,极力忍耐,因姜妘己还未说完,这后面的话才是最关键的。
孟南萸狠狠地瞧着姜妘己一开一合的嘴唇,恨不得用针缝上她的嘴,不教她说话。
“这名贵的檀香一般只用来药用和做香料,而且,钟太医已经查过,近日只有昭阳宫开口要过香料。听闻,那日去领香料的是王后身边的秋菊,她十分蛮横,独自一人进去,拿了许多,头也不回,也不准人登记在册就离开。”
姜妘己眼神掠过秋菊,眼神凌厉道“秋菊,你自己说你那日拿的是香料还是檀香木?”
秋菊浑身绷紧,紧张地望了孟南萸一眼道“奴婢拿的自然是香料。”
“很好,钟太医请你的学生出来。”姜妘己望向钟太医。
这条线索是钟太医瞧见炭盆时回去太医院,一一问询太医院的人得知的。
因檀香名贵,又有药用价值,便放在太医院中,不想他竟问出秋菊去过太医院这条线索,随后告诉了姜妘己。
姜妘己那日才肯定,背后下手的人是王后,其实一开始她就隐隐觉得是王后所为,只是她自认为聪明,推出娄妃身边的怀珠混淆视听。
不想姜妘己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为了不惊动平萱,才把所有矛头指向娄妃,故意麻痹王后。
钟太医的学生薛槐走进来,跪下叩头道“奴才亲眼所见,秋菊姑娘四日前去太医院要檀香香料,却不准奴才取给她,她便自行去取,奴才进去发现,香料取的不多,但那檀香木却少了许多。因那檀香木名贵,奴才是登记在册的,那日师傅问起,奴才就如实禀告了。”
姜妘己转头道“秋菊你还要抵赖么?”
秋菊见被薛槐拆穿,乱了方寸,陡然跪下,泣不成声道“是王后教奴婢去取的,奴婢不知所为何!”
秋菊也是一个怕死的,见尝羌动怒,姜妘己和太医院的人指认她,她不敢再隐瞒,她不过是想活命而已。
孟南萸脸色大变,为何她的棋子今日一个个都背叛她,将她供了出来!真是该死的贱婢,早知道她们是祸害,就该早点下手铲除了她们!
只是,此时悔恨已经晚了...
“平萱,秋菊与怀珠都已承认是听王后的命令办事,你是受何人指使?”姜妘己继而锐利地注视平萱的双眸。
平萱见王后大势已去,墙倒众人推,她怎还敢抵赖,横心道“奴婢是受王后指使,这檀香木是秋菊交给奴婢的,亦是秋菊教奴婢放在炭盆里焚烧,只是奴婢并不知道这檀香木会让董良人小产。”
大祸将至,人人自危,极力撇清否认实情,将所有罪都推在王后身上。
王后自以为她这招栽赃嫁祸完美无瑕,心心念念等着瞧娄妃的下场,不想姜妘己顺水推舟到娄妃身上。
一招抽丝剥茧,用得淋漓尽致,让孟南萸猝不及防。
“母后,你眼见檀香木没能称心如意,又教怀珠以娄贵妃的名义送来小产的糕点,可谓是煞费心机,残忍至极!你还有何颜面面对父王?!”姜妘己高声责问孟南萸。
她的话在于提醒,孟南萸的心思歹毒,一二再而三地谋害董婉,这等罪孽,若是尝羌还要当众姑息,那如何堵在场的幽幽众口!
孟南萸大笑地鄙夷道“本宫如何,不需你来评价,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人都是你姜妘己与娄贵妃收买陷害本宫的!”
娄妃的脸上血渍未干,闻言倏然跪倒“王上,此事臣妾一概不知,何来与公主陷害王后之说。”
姜妘己将那食盒的糕点提到秋菊面前道“秋菊这糕点是出自你的手艺,我记得你曾经做过一些果茶和糕点送给太后,妘己有幸品尝过,今日一吃就知道是你的手艺,你说是也不是?”
秋菊全身抖得像是抽风一般,颤抖不止,闻言大惊,却又不敢矢口否认,这糕点太后确实品尝过,姜妘己亦吃过。
不过这糕点里,她根本没放什么小产的药,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是奴婢所做,但奴婢万万没有在里面添加任何东西,只是寻常糕点...”秋菊的声音渐渐微弱,随即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