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己他们并未着急进城,离赵容华的大婚之日还有十五日,赵夜白的伤也未愈,一来是想养伤,二来是想等姜楠康一道入城。赵夜白的三百护卫分散到城边几个相近的驿馆歇息。姜妘己住在城外赵夜白的一处别院,这些日子来,赵夜白肩上的伤都是姜妘己的替他换药医治。经过伏杀的这次事,姜妘己对赵夜白的感激深了一层。现在赵夜白的伤口已经结痂,姜妘己替他换最后一遍药,赵夜白瞧着穿男装的姜妘己有些发愣,姜妘己感受到赵夜白灼热的目光嗔道“我脸上有花么?”赵夜白笑道“谁教你越来越好看了。”姜妘己白他一眼,她就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永远这种轻浮的话,不枉他生了一张令女人迷醉的脸。“你那日为何救我?”姜妘己想起那惊险的一日,若是赵夜白不救她,她怎还会活着。“不救你,万一你死了谁替我筹谋楠康一事?这件事我可是砸了重金的。”赵夜白瞧着姜妘己纤细的手指替他绑伤布,她的指尖无意触碰他的肌肤,令他心底漾开了涟漪。“谁教你有钱呢?与其让你挥霍一空,不如拿它们做些事。”姜妘己故意碰触他结痂的伤口,赵夜白怪叫一声。“轻点好不好?你想要我的命?”赵夜白疼得龇牙咧嘴,他现在正长新肉呢,怎能不疼,不过是他刻意的罢了。他从小受赵容华惨绝人寰的折磨还少么?他的身上留下的数道伤疤就是证据,总有一日,他会教赵容华也尝尝被折磨的滋味。两人说话间,天暗下来,又过了一日。日复一日,七日后,楠康才姗姗来迟。他的一千护卫不得进城,只能命搬运贺礼的车马宫监,宫女随行。赵夜白亦是如此,领着一百余人搬运贺礼,与姜楠康一起进南越都城。姜妘己扮作赵夜白的小宫监混了进去。南越王赵建德与太子赵容华亲自接见了姜楠康一行,赵夜白亦在场,赵容华见赵夜白竟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心底暗骂那群杀手无用。既然他进了宫,不愁找不到机会下手,赵容华如此盘算。筵席过后,赵夜白去看赵娉婷,姜妘己同去,姜楠康被安排住进寝殿,只留下十余人使唤的宫监宫女,其余人出宫候着。又过了两日,南越王宫越来越忙碌,南越王与赵容华无暇顾及姜楠康,赵夜白便领着他去见赵娉婷。是夜,月光如水,赵娉婷早约了哥哥前来用晚膳,不想他还带了别人,这人瞧上去容貌不俗,长得很是俊逸,赵夜白笑道“娉婷,这是大滇太子。”赵娉婷淡淡一笑,与姜楠康见礼。姜楠康有些失落,她不是对自己有意么?怎会如此敷衍。转而一想,这里宫监宫女俱在,她矜持罢。席间,赵夜白劝道“今日,是娉婷与太子殿下初次相见,妹妹你当敬太子一杯,感激他肯与你我兄妹结交。”赵娉婷旋即起身,亲自为姜楠康斟满酒,盈盈笑道“多谢太子殿下不嫌弃娉婷兄妹二人,往后太子殿下若有吩咐,娉婷自当尽力而为。”姜楠康只见赵娉婷花颜月貌,粉腮红润,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她身着明红色海棠镧边综裙,粉妆玉琢,一对绿宝石挑心耳串,衬得她瑰姿艳逸,又听得她娇音萦萦,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酒还未饮下,已然醉了。“公主此话不妥,楠康能与公主结识是楠康之幸,楠康怎敢劳烦公主办事,楠康听公主吩咐才是。”姜楠康面上故作镇静,心底已然打翻了一池春水。他是见过赵娉婷的画像的,不曾想她真容竟如此艳绝脱俗,想着这一等一的美人即将下嫁许昌那等武夫,不免觉得失意。“是娉婷失言,娉婷自罚一杯。”赵娉婷此刻饮下几杯酒,白皙的面容犹如抹了胭脂,姜楠康已经心猿意马般为之沉醉。“楠康陪公主满饮此杯。”姜楠康怎会教美人一人独饮?赵夜白淡笑瞧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饮酒,心底有些不忍,照姜妘己的计划,他必须不顾兄妹情分算计赵娉婷。赵娉婷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想算计她,却又不得不算计她,因为他若是不争取到姜楠康作为倚靠,赵容华必定会将赵娉婷握在掌中威胁他,或者将赵娉婷许给一个地位普通之人,而那人很有可能是许昌。许昌近年立下不少战功,赵建德为了笼络他,极有可能将赵娉婷许给他,但赵娉婷从不喜杀戮之人,只一心盼着嫁个王爷安度此生。赵夜白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为他们兄妹二人谋一个锦绣前程,更多的是为了赵娉婷。赵娉婷见姜楠康说得谦逊,心底有两分好感,所以喝起酒来格外高兴。她除了年少时还不曾这般与任饮酒作乐,她喝醉了。她醉得双颊粉红,却还在给楠康添酒,楠康笑她醉了,她笑楠康醉了。两人又喝了两杯,赵娉婷醉倒,赵夜白命宫女送回寝殿安寝。姜楠康瞧着赵娉婷离去的背影笑道“公主不仅貌美温柔,又不失可爱,这王宫中这般有趣之人实在太少。”赵夜白独自饮下一杯酒道“唉,可惜我这妹妹生错了地方,我宁愿她生在普通人家,不必成为别人巩固地位的棋子。”姜楠康轻叹一口气道“是啊,我等王族中人,享受了人间的富贵,却也赔上了自己的幸福。”这是他的心里话,他虽是太子,都身不由己,何况赵娉婷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夜白未曾想太子竟是如此感怀之人!”“人非草木,焉能无情,可惜...”后半段的话他并未说出来。赵夜白已经懂了,可惜相逢恨晚,可叹身不由己。他笃定姜楠康是喜欢赵娉婷的,这样也算少了他一半担忧和愧疚。送回姜楠康,赵夜白见了姜妘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