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隐将自手中的杯子递给姜妘己,姜妘己左瞧又瞧,然后笑道“父王,这只杯子虽然与妘己方才用的相同,但却不是妘己刚才用过的那一只。”
姜妘己如此一说,娄妃的脸霎时惨白一片,庄兮颜却瞧着自己的那只杯子,根本一模一样,瞧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同之处。
“妘己,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快说来。”尝羌急切道。
“回父王,刚刚妘己用过的那只杯子,沾染了妘己的口脂,这只杯子却光滑无暇,所以这只杯子并不是妘己方才用过的那一只。这里面的茶妘己自然也未用过,只是妘己不知这茶杯和茶水被人调换是何故?”
姜妘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她虽未说出是娄妃所为,可是这春华殿是娄妃的地盘,这茶是她宫里的,有能力调换茶杯之人只有她。
娄妃惊到“公主,勿要信口雌黄,这杯子根本无人动过。方才听到孟美人的喊声,大家都一道过去了,现在才过来,哪有什么人换杯子!”
庄兮颜道“方才我喝的明明是红参茶,现在却变成了碧螺春,当然是你换的!王上,给孟美人喝红参茶的就是她!她企图谋害王上的子嗣,其罪当死!”
庄兮颜一想到娄妃刚才竟然污蔑她害孟琳,就火大,就算刚才她杯子里的不是红参茶,她偏偏要说那是红参茶。
尝羌开口道“去把茶壶拿来。”
邵隐这时才跑去取过一把放在地上的茶壶,想也不想的拿了过来。
尝羌揭盖一看,里面却只有白水,根本就没有茶叶!
娄妃暗暗松了一口气。
姜妘己道“父王,瞧瞧这茶嘴里可有东西?”
尝羌有过一刻怔愣,转头瞧着姜妘己,他有些佩服姜妘己,刚才她观察到那杯子上没有口脂,现在又想到这毫不起眼的壶嘴。
姜妘己接过尝羌手中的茶壶,对着茶嘴看了看,只见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一般茶嘴是连通茶壶本身的,这茶嘴却看不到里面的清水,当然是有猫腻。
她并未用什么东西取出茶嘴里的东西,而是做了一个倒茶的姿势,过了片刻,只见接水的那只茶杯慢慢盛了茶壶中倒出的红色茶水。
姜妘己这才当众取出茶嘴里的东西,没想到那里竟有一个小暗格,需动手才能打开,她纤细的手指一扣,里面的红参掉落在桌上,混着茶壶里的清水。
刚才她发现了这个秘密,轻轻扣了一下,留了一道缝隙,又等那红参泡了一会,再慢慢倒出来,那茶水才会变得如此红。
因为这红参已经淡而无味,如果一下子倒出来,那么就看不清茶水的颜色,所以她耐心的等它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她端起茶杯里茶轻轻一闻道“父王你闻,这可是红参的气味。”姜妘己又将茶杯凑近尝羌的鼻息。
尝羌用力一吸,斥骂道“娄妃你还有何话好说?!”
娄妃瑟瑟发抖道“王上,这茶臣妾不知究竟为何会这般!”她说的极是无辜。
姜妘己当然知道她无辜,因为这出戏是她提前备下的,不过这茶杯是娄妃的无疑。
“王上,现在真相大白,娄妃借着邀请我们看戏的理由,实际上又在我们的茶水里动手脚,目的是想谋害孟美人的王嗣!幸亏公主聪明识破,请王上明断!”庄兮颜如释重负。
娄妃不知该如何辩解,只一遍遍的否认道“王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公主,你快替我证明,我真的没有谋害孟美人啊!”娄妃将希望转在姜妘己身上。
她怎么会知道今日这一切是姜妘己早就布置好的?
安排戏幕,邀请庄兮颜,邀请孟琳,替换茶杯,故意分散众人的注意,这一连串的计划,她安排的天衣无缝。
“娄贵妃,妘己未曾想到你的心机竟如此狠毒,你借着妘己的名义邀请孟美人一同前来,你这是要陷妘己与不义之地!幸好孟美人无碍,妘己差一点就成了你的帮凶!”姜妘己痛声斥责。
娄晴此时还在浑然不知是姜妘己设的陷阱,可是听姜妘己如此叱骂她,她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这里的人只有姜妘己有这个心计!
娄晴哭骂道“明明是公主你下的手!你不过是借我的地盘而已!我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庄兮颜斥责道“你这般当着王上的面血口喷人,当真是不知好歹,现在事情大白,你竟敢污蔑公主!”
“娄妃!本王真是错看了你!本王还以为你是一个温婉之人,没想到你的心底却如此污秽!整日算计着谋害本王的王嗣!”尝羌心痛道。
娄晴是他唯一一个珍爱的妃子,尽管娄晴出生寒门,他硬是将她封为贵妃,还把她的儿子立为太子。
他对娄晴的宠爱可谓是日月可鉴,他怎么会想到,他最珍爱的女人会是一个心口不一的狠毒妇人!
他晃了晃身子,他真是没想到娄晴竟然伪装了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十几年,他心底对娄晴的那些好感全然坍塌。
他以为娄晴与他后宫中的所有女人都不相同!
他以为娄晴是所有女人中最与世无争的!原来他是看走了眼!
她已经贵为贵妃,儿子又是太子,她为什么还要谋害他的王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王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你相信臣妾,臣妾是被人陷害!谋害孟美人的人是她!”娄妃声声泣哭道,伸手指着姜妘己。
姜妘己无辜道“父王,这娄妃娘娘莫不是疯了?妘己已经是待嫁王妃,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