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春天的夜里透着一丝寒凉,千秋殿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姜白凤方才唤旻天前去,此时才回来,听秦寒转告他,姜妘己这边邀他前来用晚宴,便匆匆换了衣衫过来。
姜嶲越瞥见旻天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姜妘己打什么主意,为何会请旻天一同过来。
入座之后,姜妘己浅笑道“旻皇子姗姗来迟,当罚酒一杯。”
春穗即刻命人前去伺候旻天,给他倒满了一杯佳酿,旻天笑着端起酒杯道“是,让公主,皇子久等,确实该罚。”
他饮尽了杯中酒水,姜嶲越忽然大笑道“旻皇子真是好酒量,来,我敬你一杯。”
两个男人便笑着端起各自的酒杯,遥遥隔着案几,相互敬酒。
三人吃吃喝喝了许久,都已微醺,姜妘己悄悄让人送了一张纸条给旻天,旻天看完起身道“我不胜酒力,去外面醒醒酒,让二位见笑了。”
姜嶲越与姜妘己都眯笑道“哪里话,无妨。”
姜嶲越在心底暗自鄙夷旻天,喝这么点酒就醉了?当真是无用的很,难怪他会成句町王的弃子。
旻天离席,姜妘己叹了一口气道“这旻皇子也是个逍遥人,在大滇做质子这几年,无人挂怀,他自己倒乐得其所,每日总会给自己找点乐子。”
她的手中刚放下筷子,似无意一般感叹道。
春穗立在姜妘己身旁伺候,听她如此说,心底腹诽,旻皇子什么样,公主会不了解,她为什么会当着姜嶲越的面如此说呢,有何用意?
仿佛过了很久,姜嶲越只顾着吃菜喝酒,待他咽下杯中最后一滴酒水之后,他嬉笑道“难不成南宫你心疼他?哈哈哈....不过,你与赵夜白有婚约在先,切勿三心二意啊。”
春穗听到姜嶲越这句话,很不高兴,但是她并未开口,这里还轮不到她说话,不过在她眼底,姜妘己和旻天才是天下间最相配的人。
姜妘己掩嘴而笑道“二哥,想哪去了,其实据我了解,这旻皇子不不像表面这般放荡不羁,倒是颇有心机,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迟么?”
姜嶲越这才认真道“为何?”
“太后方才召见他,不知所为何事。”
“说来也奇怪,太后对句町一向不待见,今日怎么会转了性子召见他。”
“谁知道呢,看我差点忘了正事,二哥,你那条珍藏多年的金项链我找到了,你看看可有损伤。”姜妘己说着话,将身旁的盒子递给春穗,春穗接了,恭敬地呈给姜嶲越。
姜嶲越忽听到项链一事,眼里有些不自在,面上也没了刚才的愉悦,变得凝重起来。
他迟迟地接过,轻轻打开盒子道“别人都当它是害人的东西,只有我不怕。若是它真能让人得传染病,为何我没有呢。南宫,你母妃的病真的是被这条项链传染的吗?当初你说借你用几天,以便嫁祸姜楠康,我以为你不会冒险用在高美人身上,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怎么我越发糊涂了。”
姜妘己起身走近他身旁道“二哥,这是你生母的东西,你自然不会害怕,别人说这项链是害死你母妃的原因,也不是空穴来风。我母妃的病也确实这项链传染,因为妘己也不信那那宫里的传言,所以冒险给母妃戴上了。
现在我才明白,这项链确实邪乎,因为我接触过,想证实母妃的病是不是被它传染,但是好几日来,我并无不妥。我相信这是你母妃在冥冥之中护着你,二哥,你看这几日我把玩时,发现了这里很奇怪。”
她接过姜嶲越手里的项链指着一处金丝绕成的花瓣处道。
“哪里奇怪?”姜嶲越狐疑道。
“你看这里比其它花瓣高处许多,不细看,看不出来,我在想,这项链做工精细,十分精美,怎么可能会存在瑕疵呢?除非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嶲越经她这么一提醒,忽然道“这项链是母妃送给她的,难道?”
这里的她指的是姜嶲越的生母,因他生母无名无分,而且已经死去多年,他不知该怎么称她,不过姜妘己却是明白的。
“二哥,你说这项链是谢妃送她的?”姜妘己忽然惊讶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姜嶲越不明所以道。
此时,姜妘己心底已经有了九成九的把握,她嗫嚅道“也许是我想错了。”
姜嶲越看她这般神情,又吞吞吐吐的,他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想错什么了?快告诉我啊!”
只要是关于他生母的事,他都格外关心,因为他不信谢怀曦告诉他的那些,他总觉得谢怀曦在隐瞒什么秘密。
“二哥,我听宫里的传言说,你生母当年是背着谢妃爬上龙床的。本来也没什么,她是谢妃的贴身宫女,谢妃不过是责骂了她几句。但是后来谢妃知道她怀了你,便怒火中烧,每日责打辱骂你的母妃,并且把她贬到浣衣局,而且赐了打胎药。
不曾想,你竟然躲过一劫。谢妃一直没有子嗣,便打起了你的主意,忽然将你生母接回了宫内,命人好好照顾。但是你生母临产之后的第二日,却忽然死了。
我去太医院问过一个知晓当年这件事的太医,他含糊不清地说法,令我产生疑惑。现在忽然听说这项链是谢妃送的,我将前前后后连起来一想,加上宫中对这项链的传言,我觉得极有可能是谢妃为了报复你生母,故意害死你生母!”
姜嶲越第一次从姜妘己这里听到关于他生母的完整地故事,有些激动,忽而听说是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