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己醒来时,脖颈酸痛不已,她稍稍转动了些,还是觉得十分酸痛,用手揉了揉,努力睁开双眼环视四周,由于环境实在黑暗,又没有灯,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手四处摸索。
只听得姜妘己摸索稻草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四周墙壁斑驳潮湿,透着一股恶臭,伴随着浓重的霉味。甚至还隐约掺杂着血腥味....
姜妘己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这地方定然在地下,常年见不得光,且是用来刑罚杀人的地方。
姜妘己心下一沉,难道自己的小命就要折在此地了吗?这才逃出生天,又被原封不动的抓了回来。
这回当真是哭天天不灵,哭地地不应了,也找不到人救命!看来这下是在劫难逃了,这地下恐怕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这下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姜妘己爬在地上,摸索着,看看这地方有多大,会不会是白日那间牢房,她的动静有些大,终于爬到一道铁门边,她用手一拍,这铁门发出沉闷笨重的响声。
“拍什么拍?小心我把你手砍了”门外传来一个男子凶狠的呵斥声。
“去告诉牢头,醒了。问他要怎么处置。”借着门外的人又说了一句。
“是,小弟这就去。”
“你是谁?受何人指使将我抓来?”姜妘己只是反射性的一问,也不指望能问出点什么来。
猛然,“哐”地一声,那厚重的大铁门被打开了,隔着一道铁柱的牢门,桌上点燃着三支烛火,外面的事物一览无余。
姜妘己被这亮光一刺,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原来是地牢。这地方,她虽没来过,可见了对面那牢房里的各种刑具,也就了然了。
“着什么急?长夜漫漫,等会儿,爷会好好伺候你的。”那肥胖的油头粉面男子眼神邪恶地注视着姜妘己的身子。
“我不着急,敢问大爷,这是何处?请您告知与我,也好让我死的明白。”姜妘己也不恼怒,如果真要死在这里,必然要知道这是何地方。
“罪行司地牢,下了这地牢你可就出不去了,这地方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胖男子得意道,好像这地方是他的一般。
姜妘己这才看清了对面男子的脸,一脸的麻子横肉,长得贼眉鼠眼,眼斜嘴歪,难怪会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地方,他的长相实在是其丑无比!
姜妘己只看了半刻,丝毫未露出鄙夷的神色,更没有轻视的意思,便转过头,打量她所在的牢房,这才赫然发现,这牢房里到处是阴干的血渍污痕,触目惊心,可想而知,这牢里折磨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这里!
那奇丑无比的男子却像受了侮辱一般,几步挪过来,打开牢门,就那么一步一挪的走过来,他走过的地方,地上都要颤一颤,可想而知,他的体重有多重!姜妘己猝不及防,被那男子一掌甩去,身体竟腾空而起,摔在墙角!
姜妘己似乎听到了骨裂的声音,,我并未得罪你,你为何出手伤我?”
“你心里在鄙视我,在骂我!”胖男子顺口道。
姜妘己胸闷,敢情这丑人是心理扭曲,觉得人人都在嘲笑他,看来在这地底下待久了,心理阴暗的很呐!
“怎会,你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会鄙视你,辱骂你?”姜妘己诚恳道,这丑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又是虎背熊腰,体重骇人,要是再被他打几下,她就一命呜呼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服个软,也不会掉层皮。
“你这贱人,还敢说你没笑我,我见你脸上似笑非笑,分明是在笑话我!”丑男十分愤怒,逐步走向姜妘己。
他虽笨重,力道却惊人,姜妘己身形婀娜,步态轻盈,但在这牢房中,她又跑不出去,迟早是要被他抓住的。
姜妘己艰难的支撑爬起来,这腰难道断了?为何这般疼痛难忍,心里火烧火燎一般,眼光逐渐涣散起来,身子疲软,支持不住。
姜妘己用力的甩甩头,强自坚定信念,姜妘己你绝不能此刻倒下!
姜妘己见这肥胖的丑男不断地甩着他的肉身走过来,热汗开始流下来,眼前也是眼花缭乱,看不清晰。
姜妘己腹诽,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刚才被那人摔断了筋骨,影响视力?
姜妘己脸上、身上的汗不停地滑落,一颗又一颗,那丑人越走越近,她无力的扶着墙。
那丑人也不着急,缓步而来,姜妘己脚下仿佛踩到什么,她低头一看,是一颗三寸左右的铁钉!
姜妘己突然顺势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没了生气。
丑男走过去,就在他弯腰伸手探姜妘己的鼻息时,姜妘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地将地上拾起的铁钉迅猛插进丑男的右眼珠。
丑男吃痛,大叫一声,响彻牢房!
只见他双手捂眼蹲下,哀嚎不止。姜妘己立刻滚两步远,迅速起身,拔下头上锋利的骨簪,又一次戳进丑男的左眼珠。
丑男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姜妘己迅速退离,那牢门上了锁,她用尽全力推了推,根本出不去,她急得眼冒金星!
过了片刻,那丑男缓了缓神,忍着疼痛,正摸索着寻找姜妘己。
姜妘己左逃右避,如此反复多次,脚上却从未间断的踢开脚下的稻草,正是踩踏稻草的声音才让瞎了的丑人发觉,这时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快要瘫倒,越跑,地上的草越干净。再跑,地上已经没有阻碍物,发不出声音来,那瞎子就听不到,自然抓不到她。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