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桌,姜妘己轻轻一闻,张口道:“好香啊!”
“都是些粗菜薄酒,可比不得宫里,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句町,难不成你出宫配人了?”她一张脸盈满笑意的瞧着姜妘己。
“不是,我只是有点事过来一趟,不日就要回去。”姜妘己坐下,刘祈月已经替她斟满酒。
“什么事?若是要我帮忙,你尽管张口,我虽然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但光顾我这里的人不乏达官贵人,甚至连宫里的太子殿下也来过两回,他对我这里的姑娘很是眷恋,我有事求一求他,他也是应允帮忙的。”刘祈月说着话,往姜妘己的碗里搁了许多菜。
“你说连太子都会来你这里?”姜妘己何止是惊讶,简直是震惊!
刘祈月这么一说,姜妘己立马联想到自己被绑架一事,肯定是旻浩命人将她绑到这里来卖,这心思还真是歹毒!
“嘘,小声点,错不了。我问过人,有两个朝中的人确认无疑。”刘祈月压低声音道。
“看来来你这里的人与不全是三教九流之辈,还有朝中大臣,连当今太子也光顾,想必你这里的姑娘一定不俗。”
“生意不错,不过我也不是这里的老板,我不过是个跑腿动嘴皮子的。”刘祈月想到当初若是没有姜妘己,她恐怕已经死了,现在对当着姜妘己说话也不设防。
“哦,看来你身后的人有些本事,否则也不会连朝中的大臣都请动了。”姜妘己一直往句町大臣身上引。
“我只见过他两次,是个绝美的公子,穿着打扮不俗,我想他的身份一定不会低”刘祈月回忆起柯九思见她那两次来。
“是位年轻公子?”
姜妘己猜想一个人若是这么有心的找这样一处地方,将这庙子改成青楼,想必他是有所图的。
而且根据刘祈月刚才说过的话,姜妘己分析那人目标就是句町的大臣,那么他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是,极年轻,不过个头挺高,皮肤白得发光,就像上等的瓷器。”刘祈月对柯九思记忆深刻也是因为她头一次见一个男子比女子白嫩。
“比我小,很白?”姜妘己听刘祈月这么一说,想起去年去南越国时,在赵容华的大婚宴席上见过的哀牢国太子,他比石灰还白,那种白得让人心慌的感觉,她至今难忘。
“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姜妘己心想之人不可能无故看上刘祈月替他照看生意,必是有什么原因。
“说起来,那一年我出宫,带着你给我的那些盘缠上路,才没走两日就被人偷盗一空。我一路讨饭,忍饥挨饿,终于去到哀牢国,我想从那里进南越,不曾想饿晕在路上。
那位公子路过好心救了我,并且详细问了我的身世和去向打算,我说我是大滇王宫的奴隶,好不容易冒死逃出来,他竟然追着我问王宫里的事情,他还问起了你。
我很奇怪,他怎么会认识你。妘己,你认识他么,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这人你看一眼就不会忘,除了白,他长得比女子还美,反正我觉得他这人不仅心底善良,乐善好施,论长相这世上只怕能排天下第一。”
刘祈月滔滔不绝,眼眸含笑的讲述她遇到柯九思时的场景。
“他认识我?你说的这人,我没什么印象。”姜妘己暗忖按照刘祈月说的时间,那时她应该还在做奴隶,又有谁会向刘祈月打听她呢。
难道那男子也是大滇人?
“他说他没见过你,但知道你的存在,我就向他讲了一些你小时候受欺负侮辱的事,他就变得很愤怒。当即红了眼,令人十分害怕,我还以为我得罪了他,没想到他很是感激我,还替我付了房租,给我盘缠回南越。”刘祈月想到第一次见柯九思的时候心底就充满感激。
倘若不是柯九思,她早就冻死,饿死在哀牢国的国土上。
“你越说这人我越好奇,可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不如,下回他要再来,你通知我,我来认识认识。”
姜妘己与刘祈月碰了一杯,小口的喝着酒。
“好。”刘祈月满口答应。
“后来你回南越怎么又回来了?”姜妘己问道。
“我回去找到我家的老宅子,人们告诉我,早在几年前,我家那些亲戚就搬走了,他们也不知道搬到那里去了。
我在那里留了两个月,感觉不到一点亲近之感,钱也花的差不多,女子又找不到事情做。想起救我的公子,我就折回来了。
我以为人海茫茫,我可能找不到他,没想到我才到哀牢国两日,他就亲自出现在我落脚的客栈,我很是欣喜。我央求他给我安排些事情做,我不想饿死,
他就问我想要作甚么事,我就随口道,不管什么事,只要公子安排,我都会替公子做好。没想到,他竟然说他有间青楼,需要个老鸨,他看我很适合,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这一来已经两年多,再也没见过他。”
姜妘己大声笑道:“你傻啊,你不会拒绝么?我看你就不是这块料子,否则今天也不会将我放了,将那绑人的杀了。
“对啊,我狠不下心,我见不得那些姑娘被迫接客,毕竟她们都是走投无路之人,与我一样,我不忍坑害她们,所以我能救的就救,她们要留的我也不会劝她们走,所以我这里的姑娘都比较随性,我从不强迫她们接什么人,全凭她们自己决定。”刘祈月已经喝了许多酒,头脑昏沉道。
“姐姐真是善良,那人就不与你计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