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姜白凤知道,姜妘己却不知道。
竹子柳起身走近姜白凤的身旁,郑重道:“太后,子柳自然不会置身事外的。”
姜白凤点头,热泪盈眶道:“哀家欠你太多,等这事结束,哀家会把欠你的都还你。”
姜妘己有些听懂,又有些不懂,但也不敢多问,只当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易。
竹子柳摆手道:“什么还不还的?谁欠谁,早就算不清了。太后有所不知,子柳早就将夜郎国的兵符交给妘己,若是有那一日,夜郎国愿意举国之兵力听凭妘己调令。”
姜妘己心惊道:“什么?你何时将兵符交给我了?”
竹子柳笑道:“便是上一次,你生日之时,我送与你的那方印鉴,它就是夜郎国的兵符兼玉玺,是我亲手雕刻而成,我将它送给你,也是为了应对日后之事。”
“这万万使不得!”姜妘己忙命春穗回宫去取来。
“使得,这也是我答应太后的,许多事我与太后早就商量好了,你只管拿着便是,等他日无用之时,你再归还就是了。”竹子柳忙止住春穗笑道。
他说得那般无所谓,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兵符和玉玺,有了这印鉴,可号令夜郎国!
姜妘己没瞧见姜白凤背过身拭泪的模样,她轻声道:“那好,夜郎王有此心,那就暂且借妘己一用,但是,妘己定不会轻易用的。”
竹子柳道:“该用的时候还得用。”
“自然。”姜妘己颔首道。
柯九思一直没说话,听到竹子柳将兵符交给姜妘己,虽然震惊,但也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酝酿了下起身拱手道:“多谢夜郎王。”
姜妘己不解,要论谢也轮不到柯九思这个哀牢国太子说谢谢啊,他这是何意?
还有,他平日与太后走动的多,姜白凤看他的眼神略有不同,他究竟与太后有什么交易?
姜白凤看了柯九思一眼笑道:“让太子殿下费心了。”她这番客气自然是存了别的意思。
柯九思忙道:“啊,我一时有感而发。”
姜妘己不经意的笑了笑,事情也算谈完了,不过这些事情的实施者都落在了她头上。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竹子柳出宫,柯九思与姜妘己一道去千秋殿教授琴艺。
他们学琴也有两个多月,姜枣婼精进不少,姜妘己则是提高了那么一丢丢。
本来她对琴艺就没什么兴趣,二来是她每天要想很多事,自然很难静下心来练琴。
她才练习了一会,就停下来,安静的瞧着柯九思与姜枣婼那般亲密无间的模样,他们两个看上去也算得上是般配。
虽然姜枣婼长得不算很美,但她那淡然的气质,为她整个人添了三分仙气,身上的烟火气也就不那么重了,瞧上去他们也就十分般配。
她定定的瞧着他们二人一弹一和的样子,琴声动人,让人心醉。
忽然,她听着听着脑子里仿佛浮现出一个人影,可确实模糊不清的,顿时头疼起来。
春穗见她扶额,想是累了,忙扶她起身去旁殿歇息。
只剩姜枣婼与柯九思忘情的弹奏,琴声悠悠,悦耳动听,借琴传情。
春穗倒了一杯热茶给姜妘己道:“公主可是头疼病又犯了,不如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
“糊涂,我自己是懂医术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太医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可能是与前段时候忽然昏迷有关,我这脑子里一直有个男人的身影,却看不清楚,春穗你知道是谁么?”
春穗抿嘴紧张道:“奴婢不知。”
春穗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姜白凤的意思,姜白凤不希望姜妘己还记得旻天。
姜妘己忽觉头越来越重,心绪更加缭乱,合身躺在床榻上,她这一睡,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处刺目的地方,好像是悬在半空中,而她对面是一个男人,白衣白发,仙气飘飘,她想走过去问问他,为何一直出现在她梦里,奈何他们中间隔着长长断裂的云层,她走不过去。
她急得满头大汗,对面的人忽然大喊一声:“妘己,保重!”
忽然飞身坠落下去。
姜妘己一下惊醒过来,梦里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何会在天上。
她努力回忆梦里的场景,想起她那华美的服饰,似是天上的仙子,她手中还提着一个精美的篮子。
这梦太过奇怪,她摇摇头起身,提笔给自己开了一剂药,命春穗让人去配来煎服。
她又睡了会,可是喝了药,却怎么也睡不着,春穗见她没了睡意,小声道:“奴婢刚才看见枣婼公主与那琴师眉来眼去的,眉目传情,奴婢觉着公主喜欢琴师。”
春穗是知道柯九思的真正身份的,只是一直同姜妘己称他为琴师。
“连你也看出来了。”姜妘己轻笑道。
“公主也瞧出来了。”春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
“是啊,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她的眼睛无时无刻都落在喜欢的人身上,猜也能猜到。”姜妘己说这话时轻叹一口气。
她又想起梦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何她会想不起来,难道他真实存在?只是她忘了。
春穗调皮道:“不如公主撮合他们凑成一对罢,连若豆殿下也看出来了,巴望他们在一起。枣婼公主命苦,要是能嫁给太子..哦,嫁给琴师,下半辈子也算无忧无虑,也算是一桩好事。”
“对啊,枣婼应该嫁给柯九思。”姜妘己喃喃道。
那么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