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他与孟琳到底有没有?殊晏会不会...”后面的话尝羌并未明说。
但姜妘己明白,她犹豫道:“妘己不敢猜测,坊间有传言,听着倒像是真的。孟琳刚进宫的时候的确与庄少卿见过两次,还是庄少卿托妘己安排的。妘己不敢欺瞒,但那时孟琳还不是父王的妃子,他们也没有什么越距的举动。”
“那他们在宫外的事必然是真的,殊晏会不会是...”尝羌隐有担忧。
姜妘己笑道:“父王想哪里去了,孟琳怀殊晏的时候,可是入宫好几个月的事,怎么可能与庄少卿有什么关系。”
她说这话时,面色极不自然,神色闪烁,有些躲避尝羌的目光。
尝羌现在是草木皆兵,见她这般不自然,忽然灵光一闪,低声道:“会不会殊晏是庄少卿的种,庄泓菲才这般喜欢殊晏,才想要占为己有?”
姜妘己没想到尝羌的脑洞这么大,经她这么不经意的暗示,他已经联想到姜殊晏的身世与庄氏有关。
她心底很清楚姜殊晏与庄氏一族并没有什么关系,忙道:“父王多心了,父王要是不信,尽管请太医来滴血认亲。但妘己觉得没什么必要,若是父王如此做,就是肯定了孟美人与庄少卿的那些传闻是真的,不仅有损父王的颜面,还污损了孟美人的清誉,她才下葬不久,对她不大好。”
“不不不,父王觉得你说的滴血认亲很有必要,可以悄悄的,只要取殊晏的一滴血就好,否则父王的心底不踏实。想来庄泓菲以前根本不喜欢小孩子,如今对殊晏这么上心,怕是另有隐情。【】”尝羌的心底开始作祟。
姜妘己小声道:“父王不放心,只有试一试了。不过,殊晏现在还小,只怕不宜取血,过段时间他长大些,再做不迟。”
“他若不是本王的孩儿,我怜惜他做什么!”
“父王,殊晏的眉眼与父王极像,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弟弟呢,父王别生气。不过滴血认亲也好,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也能让宫里存了坏心思的人断了念头。”姜妘己又安慰道。
尝羌气呼呼的走了之后,即刻命人准备滴血认亲的事宜,只有姜妘己,钟太医,尝羌在场。
姜妘己抱着姜殊晏,钟太医小心翼翼的用尖针刺破姜殊晏的食指,又戳破尝羌的拇指,滴入准备好的一桶清水,只见那两滴独立飘着的血渐渐的靠拢,融入在一起。
尝羌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抱过姜殊晏道:“幸好你是本王的孩儿,否则你今日就活不成了。”
姜殊晏自卑刺破食指一直在哭闹,钟太医道:“王上与殊晏殿下血浓于水,是血亲无疑。微臣现在给殊晏殿下包扎一下手指罢。”
尝羌这才略微心疼的把姜殊晏交给钟太医,姜妘己道:“父王安心罢,把殊晏交给庄泓菲抚养也不必担忧,若她养的不好,父王只管拿她问罪就是。”
“嗯,言之有理。”尝羌点头道。
亲眼看到姜殊晏与自己的血液想融为一体,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件事尘埃落定,尝羌亲自下了圣旨把姜殊晏交给庄泓菲抚养,让姜殊晏认庄泓菲为母妃,将他的名字写进庄泓菲生养的记录薄上。
名字倒是没改,依旧是姜殊晏。
庄泓菲喜不自禁,整日在宫里逗弄姜殊晏。对姜殊晏手指上包裹的布也有过疑心,但也不敢深查,毕竟那天是尝羌命人带走姜殊晏。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把姜殊晏的指头上的布拆开一看,只见他手指上有个极细的针眼,立即将这件事告诉庄泓赦,庄泓赦又找人问询,何故手指上会有针眼。一个姓李的太医曾经帮人滴血认亲过,自然知道指尖上的戳一个针眼是什么意思。
李太医小声对庄泓赦道:“这一个针眼是放血之用,多用于滴血认亲,不知尚书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庄泓赦被李太医这句话吓得不轻,这也就是说尝羌怀疑姜殊晏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竟然用滴血认亲来证明!
现在姜殊晏无事,也就是说明姜殊晏是尝羌的亲生子?
尝羌为何要这么做,他联想到之前关于孟琳与庄少卿的传言,忽然心底一惊,难道是尝羌怀疑姜殊晏是孟琳与少卿的儿子?
他心底有些窃喜,忙问道:“李太医,这滴血认亲是不是真的百无疏漏,板上钉钉的事?”
他有此一问,心底多少也是存了些侥幸的!
若姜殊晏真是少卿的孩子呢?
如若姜殊晏是少卿与孟琳的孩子,那就是他庄泓赦的孙儿,少卿后继有人,没有断了香火,他心底是存了幻想的。
李太医经他一问,忽而想到书上曾经记录的一件事,他严肃道:“这滴血认亲的水要是清水,没有加过别的东西,自然是准的,若是那水中掺了杂物,会直接影响结果,亲生的也不能相融,反之,水里的东西若是加对了,不是亲生也能相融,倒也不是很精准。”
庄泓赦听李太医这般说,若有所思,对姜殊晏的身世存疑,他的心底也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总归是欣喜。
他赏了李太医许多银钱,让他对今日的事保密,打发人送走。
决定做一件事,证明自己的猜测。
若姜殊晏真是庄少卿的孩子,那么他手上就有了筹码!
也就不必处处受制于人,况且现在姜殊晏养在庄泓菲的宫里,他也很放心,至少姜殊晏的安全不必担忧。
只是要如何再证明一次尝羌与姜殊晏没有血缘关系就成了天大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