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府。
今日府里的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说昨夜听到大少爷庄少爷被梦魇不说,还说了一夜胡话。
而且说胡话的声音不小,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听清了,更有人称听到庄少昕在梦里提到下落不明的姜梓蔻的名字。
他在梦里喊了一宿的姜梓蔻,甚至还闷闷哼哼的哭了半宿,说什么让姜梓蔻原谅他之类的胡话。
天才亮,庄泓赦听到府里的管家来报,立即起身去瞧庄少昕,还命人去请大夫。
他到庄少昕的屋里时,庄少昕被梦魇得不轻,嘴里还在喊着:姜梓蔻,你不要缠着我。
人虽然神志不清,但嘴里的话却喊得很清楚,屋内屋外的人都听清了,庄泓赦听到他这些胡言乱语,立即上前摇晃庄少昕,试图把他摇醒。
可是,他摇了很久,庄少昕还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他手足无措,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心底自然是又惊又怕,生怕他出点什么事。
再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等着大夫,喝问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少爷的,连他病了都不知道,要是他有什么闪失,看我不揭了你们的皮!”
一屋子的丫鬟吓得战战兢兢,浑身颤抖,其中一个不怕死的小声道:“老爷,大少爷这几晚不知怎么了,一睡着就胡乱说话,甚至有两天晚上还梦游来着,奴婢不敢惊醒他,只好跟着他。
他竟朝着府外走去,奴婢心急问他少爷你要去哪里,少爷说要进宫去找一口井,井里有人在等他。可是午时过后,少爷总会醒过来,又跟没事人似得。
奴婢想着,可能是少爷最近太累,才会出现梦游和梦魇,心想休养两日就好了,没想到少爷从昨晚上说找一直在说梦话,还大喊大叫,说他不想死,他不是故意杀人的。吵嚷着却没有醒过来,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照顾好少爷,请老爷责罚。”
庄泓赦听这丫鬟一说心底疑惑,少昕莫不是杀了什么人?所以夜里害怕做梦,这一害怕就容易梦魇,所以才会说些胡话?
“你是死人不成?少爷这状况有几日了?”庄泓赦大声叱骂道。
“五六日了,但昨晚是最严重的一晚,一直吵嚷,又哭又笑,少爷还提到宫里的贵人的名字。他好像很害怕那个贵人。”小丫鬟又道。
庄泓赦见里里外外站了许多人,扫了一眼道:“都滚出去,快去请大夫!”
他一声吼,屋里就清净了,只剩下庄泓赦和那小丫鬟,庄泓赦压得了声音问道:“少爷他说名字没有?是宫里的谁?”
小丫鬟低头小声回道:“是失踪的梓蔻公主,少爷好像很怕她,还说她在井里很害怕,他要去放她出来,这样梓蔻公主就不会纠缠他了。”
“姜梓蔻?”庄泓赦自言自语。
他心底想着,庄少昕与姜梓蔻并不相熟,何况姜梓蔻失踪了几年,少昕在梦里怎么会想起她来?姜梓蔻在井里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与人私奔了?
他苦想许久,看来少昕的病与姜梓蔻消失有关?等他醒来,他一定好好问问他,是非对他隐瞒了什么,他与蒋梓乐究竟有什么牵扯?还是姜梓蔻的失踪与他有关?
正想的出神,管家领了大夫进来,他忙起身道:“闫大夫,你快看看少昕,他昨夜睡了之后一直梦魇,还总说胡话,一直未醒,还望你好好瞧瞧究竟是什么怪病。”
那大夫腿脚不便,是宫里太医院退下来的太医,就住在庄府隔壁,与庄府走动比较勤,所以,但凡庄府的人有病,他都会过来瞧一瞧。
一来是交情深,二来是住得近,三来他也闲不住。
他搭上庄少昕的手腕号脉,左右手都过了一遍,听脉听得很认真,不过一会,他抚着胡子道:“不碍事,是梦魇之症,许是休息不好,或者做了噩梦,将自己代入梦境,所以才会出现醒不过来的情况,老朽开两剂药,喝下也就无事了。
另外,派个人十二个时辰看着他,若是超过时辰还未醒来,那就危险了,到那时,老朽再想别的法子,一般在他睡着时,不要惊动他,不然会导致他神经错落,醒来后落下病根。或者失忆都是有的。千万要精心伺候才是。”
庄泓赦听他这么一说,长舒一口气,幸而不是什么鬼上身之类的不洁之症,否则可就难办了。
他道谢,又笑问:“你可有什么药能让他在梦里时别胡乱说话,这是在不成体统,万一闹出什么笑话传出去,那可就有失体统,更甚者庄府的名声都要被他毁了,这可是大事,还请你尽力而为。”
老大夫笑笑:“你我多年交情,你还信不过我,要让他不说话这有点难。因为梦里的他是没有意识的,根本听不到我们醒着的人说话,我们怎么能够控制他梦境的意识呢。
要老朽说,少昕之所以会说这些话,多半是因为害怕,他的心底积压了心事,所以才会在睡着时不受自己控制的说出来,老朽也只能帮到这里。者天下间恐怕还没有人能通过药物控制一个睡着的人的意识。”
庄泓赦听他这么一说,彻底急了,口气也暴躁些:“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少昕没救了是不是?”
“不是,老朽的意思是少昕的病有些难医,得一步一步来,他说胡话也是正常的,被梦魇的人都会说胡话,大半是说自己心底的心事,看少昕这样子定是有许多心事。他一旦入梦,以为自己在现实中,所以难以醒来。他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你就放心罢。”
庄泓赦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