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殿
“听说了吗?”旻天端坐在鎏金矮几道。
“听说了,永昌公主永久圈禁,不得出碧玺宫半步。此生怕是要老死宫中了。”竹子柳不知旻天打什么主意,随口道。
“那不过是滇王的障眼法罢了,平息赵妃的怒意。永昌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扳倒,滇王的权衡之计罢了。不过这背后之人出手可真绝,可谓石破惊天。”旻天见竹子柳并未说出他真实的想法,进一步试探道。
“是啊,拿怡芳殿下手,胆也忒大了。那南越赵王若是知道,定会怒不可竭,只怕那孟氏一族要遭殃了。”竹子柳勉强敷衍道。
旻天说这件事,无非是想试探他的真实想法。
“你可知这下手之人是谁?”旻天开门见山道,他的本意就如此,只想知道竹子柳是不是如传言中,醉心医术,不问政事,他感觉竹子柳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甘心做一个平庸的夜郎王,被天下人耻笑的喜好断袖之王。
旻天相信他所有的荒唐传言都是捏造和刻意为之,竹子柳的心思必定深不可测。
竹子柳花了三年时间蛰伏南越国,若不是忍辱负重重获自由,那么他为何会花七年时间走遍天下四国,广交江湖人士,难道不是为了他日另有图谋?
旻天第一次见竹子柳就看出,他绝非是天下传闻中那般井底之蛙,狂妄自大之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步局。包括他进滇王宫,若不是为了布局,他怎会冒险前来。今日王宫出了这样一件大事,必定与他有关。
“滇王不是惩罚了永昌公主,难道还有别的幕后之人?”竹子柳不打算与旻天彻底卸下面具,他们不过见过几次,喝过一次酒,不足以把他当成朋友,况且,他还是句町的皇子。
“夜郎王难道会猜不出这幕后之人?”旻天换了一副笑脸。
“锦猜不出。”竹子柳并没有接话,而且自称锦,提醒旻天,他此时的身份是端木锦。
“端木大夫当真不知?”旻天会意,立即改了口,这王宫之中处处都有眼睛,这千秋殿也不太平,他当然知道有人在暗处监视千秋殿的一举一动。
“不知,如若真如旻皇子所说,真有幕后之人,这幕后之人的手段当真毒辣,如此对付一国公主,若是露出马脚,恐怕会被诛九族。”竹子柳见那黑衣人隐了身,再无声息,想来是撤了,这才放心,说了句真话。
“是啊,要是与这样的人为谋,真是如虎添翼。”旻天由衷的感叹一番。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再叙。”竹子柳想去追那黑衣人,看他去往何处,匆匆告辞而去。
旻天只当他乏了,才告辞而去。他替自己倒了酒,独自饮起来。
碧玺宫。
姜姒好刚踏入碧玺宫,十分委屈,哭得泣不成声。一遍遍的问“为什么?我明明没有下药,为什么要将我永世禁足?那以后我不是要老死在这里,旻天不是要娶别人了?母后,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愚不可及,教人算计了。而那赵妃咬紧你不放,想要将你母后拉下来,她自己坐上后位。”孟南萸脸色铁青,今日若不是王上一力保下她们母女,只怕处置了姜姒好,她也会受到连累,这王后的宝座就要拱手让人了。
孟南萸恨铁不成钢地模样,着实惊心,越想越生气,为何姜姒好这般无用,空长了一张倾城容貌!
“母后,你这是在怪我?我不过是听说,姜梓蔻教人玷污了,背上还被人纹了一幅画,好奇想去看看,顺便嘲笑她几句,没想到我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下药的人,她竟然当众做出那羞耻的事来,父王还怪罪于我,我才是那个受冤枉的人!”姜姒好越哭越来劲,声音颤抖地不停道。
“啪”地一声脆响,姜姒好的脸上多了一道五指痕迹,鲜红异常,很是惊心。
“母后,你竟然打我!我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今日你竟为了别人的算计打我!”姜姒好捂着那张被打得肿胀的脸,另一边脸包着伤布,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美貌可言,活脱脱一个十足的怨妇。
“我打你,是要你长点记性,以后算计人之前先与我通个气,否则你的小命都要被人算计没了,我这个王后让位也不远了!”孟南萸怒地双眼赤红,为何会生了这么一个无用的东西!
“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在乎你的位置!今日父王将我禁足,你竟不帮我求情,你明知道不是我下的药,却忍气吞声,昔日八面玲珑的母后哪里去了,平白教我受了这么多气,这么多委屈,我这一生算是毁了!”姜姒好越哭越猛,根本停不下来,不停的哭诉,抱怨。
“你今日没被贬为庶人,已经是你父王格外开恩,全是看在孟家的面子上。否则残害手足姐妹的罪,你就算被赐死,也是应当的,如今只是将你幽禁,身份地位一切照旧,他日我定会寻了机会让你出来,你暂时受点委屈罢。”孟南萸见姜姒好哭得越发伤心,想到最近不知是倒了什么血霉,全部不好的事情都跑到她们母女身上,忍不住安慰两句。
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偃旗息鼓。本来想扶持若豆那小子,让他捡个便宜。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与她为敌,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那个该死的奴女,是时候让她彻底消失了,省的她又想出什么阴招使在姜姒好身上。想到姜梓蔻那般光景,就知这奴女的心有多狠毒,看来她绝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