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且来问你,这天下你只让得哪两个人?”
那人得意道:“我说与你,惊得你呆了!”
林冲笑着道:“愿闻那两个英雄好汉大名。”
那人环视了酒店中的众人,这才颇为满意的昂着个头道:“第一个便是郓城县押司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公明。”
林冲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心说按照剧情第一个难道不应该是柴进,第二个才是宋江么?
林冲又看了一眼武松,发现武松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异常,心说他难道不应该给这石勇点个赞么,怎么表情这么平静?
“那就说说,另一个却是谁?”林冲又问。
那人得意起来,大声道:“这一个更是奢遮!便是这沧州横海郡柴世宗的子孙,江湖上唤做小旋风的柴进柴大官人。”
林冲一下反应过来,在原先的故事中,这货是猜出宋江的身份,故意说这番话向宋江献媚,因此柴进在前,宋江在后;
这时这货却是要向柴进献媚,因此宋江在前,柴进在后,他这番话就是故意要说给柴进听的。
自己当然不是柴进,或者是周围有人能把话传到柴进耳朵里去;
或者是他认为自己衣着服饰这么华贵,肯定是要去找柴进的,而且一定是有求于柴进,看在柴进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想通这点,林冲不由的冷笑出来,不管这货是在耍心机;还是他就是这样一个暴躁,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人,都让林冲一万个讨厌他。
想这厮不过大名府一个靠放赌为生的底层小混混,本领极其低微(虽然他对宋江自我介绍一拳打死个人),上了梁山之后表现也极差,基本属于混吃等死那种类型,没有任何功绩和建树。
而且这厮一拳打死个人虽是吹牛,但因为赌博的事一言不合就就把人打死却是事实,可知这人生性凶残,脾气急躁。
而且明明一个人却要坐八个座位的大桌子,加之酒保之前那么怕他,可知这人是个喜欢引起人注意,喜欢找事刷存在感的人。
要说喜欢刷存在也是人之常情,可后世不是有句话么——有本事的人装逼,那叫牛逼。没本事的人装逼,那叫傻·逼。
这货就十足是个傻·逼,二十四k纯的。
林冲冷笑不已,这厮却还在那里洋洋得意,昂着个头,有如雄狮视察领地一般,睥睨四方:“老爷只除了这两个,便是大宋皇帝也不怕他。”
林冲看他这个样子,再也忍耐不住,笑道:“好得很,我们既不是郓城县押司,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公明;也不是沧州横海郡柴世宗的子孙,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那人一字一句道:“合着我们就都是脚底下的泥?是也不是?”
却说那人十分得意的说完,心里正预演着对方听完他这话后,嘴里会说出赞赏肯定的话来,然后十分热情的与他攀交情,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前往柴大官人庄上。
哪知林冲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而且语调森冷,这人一下就有些目瞪口呆,有些反应不过来,心说:怎么会这样,这厮怎么不按套路来?
那边武松也是急躁,年轻气盛的人,这时见林冲话里有要动手的意思,武二郎心里郁积的怒火一下发泄出来。
只见他两步来到那人面前,叉开五指,一张蒲扇也似的大手便往那人的脸上扇去。
那人见武松身材高大魁梧,威风凛凛的样子,顿时心里就有些怯了,忙不迭的用抬手一挡,身体往旁边快速一躲。
哪知武松还有后招,等那人身体急闪的同时,武松左脚早已飞起,正是玉环步,鸳鸯脚的招式。
那人注意力全在武松手上,这一脚如何躲得过?早被武松一脚踢中膝盖骨,恰似放翻小孩子一般,摔倒在地。
那人顿时吓得呆住了,捂着膝盖在那里喊痛不已,哪里还爬的起来,众人见状都是一阵大笑。
“哈哈,这厮见人就吹嘘自己一拳打死个人,却原来这样中看不中用!”
“哈哈,银样镴枪头啊!”
“好个玉环步,鸳鸯脚,二郎好拳脚!”林冲也在一边附和道。
武松也大骂道:“呸!俺只道你这厮如此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该有多厉害,却不想如此废物,真人丢人现眼!”
那汉子装逼不成,却并不觉得有多羞愧,反倒气急败坏道:“你们敢在这里打我,你们等着,柴大官人须饶不了你们!”
他还想借柴进的名头把对方吓住,武松闻言顿时就有些犹豫,转头看了林冲一眼。
林冲心中雪亮,吓唬谁呢?柴进白养着这些人,却没有心思结交招揽他们,会替他们出头才怪?
“你这厮敢如此肆无忌惮败坏柴大官人名声,今日我倒是要替柴大官人管一管了,你信不信,柴大官人见了,也必定会说我做得对!”
武松一听大喜,他其实也有,最看不起的就是没本事还要装逼的,当下一脚就踩在这人的胸膛上,劈手就给他两巴掌,骂道:
“直娘贼!还敢应口,你说谁是你脚底下的泥?”
那人被武松打得牙齿一下飞出去五六颗,脸也肿起来了,脑袋也晕乎乎的,哪还敢再硬下去,连忙不停讨饶。
武松这才心满意足,在地上呸了一口,抓住他胸前衣襟一把把他提了起来,两步来到酒店门口,往门外就是一丢。
“滚吧,废物一个!”
那人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