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那厮从不肯吃亏的,我以为多半是会来的!”
这句话言犹在耳,林冲就被打脸了。
一级战备,林冲分出了四成的人轮流守夜,卞祥负责前半夜,林冲负责后半夜。
结果大家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等到天都亮了,祝家庄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来。
“……呵呵,这就表明祝家庄的人已经被我一下打怕了,所以才不敢来。”
林冲丝毫没有预言不中的尴尬,反倒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众人一听倒也都不说破,反倒纷纷附和起来:“可不是,这鸟祝家庄也就这个本事了,三千人紧贴着他们下寨也不敢来……”
“哈哈哈,祝家庄怂了……”
“这鸟庄子这个样子,还敢跟俺们梁山军叫板……”
虽然是辛苦忙碌了半天,过了一夜之后,就都白费了,但好在大家其实都很理解,气氛和士气都还不错。
吃过早饭大家填平了营内壕沟,弃了营寨,重新开始上路,走得却是祝家庄和李家庄之间一条官道。
祝家庄的庄兵倒是没有来拦截。
大约己牌时分,队伍来到一处小村坊。
原来祝家庄所辖的地域虽然方圆足有三十里,但其实祝家庄那座城堡也似的庄子也就方圆三四里的样子。
在祝家的庄子外,以及独龙岗迷踪林外,其实还有许多的村坊,对外也唤作祝家庄。
但早很多年前,这些村坊却是一个个独立的小村子,只是后来土地被祝家庄兼并霸占,这里也就变成了祝家庄。
林冲骑马走在前面,但见这个小村坊却是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在窗户后面窥探,像是惧怕什么一样。
“孟兄弟,你带一个都人,挨家挨户去敲门,每家门口放两袋粮食。
就说我梁山军是替天行道,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队伍,叫大家不要怕。
还有就是,若是有愿意加入梁山的,也可以即刻跟着我们一起走,每家都有三十贯足铜的安家费!”
孟康带人去了,一开始这些村民其实还是挺担心的,有些不敢开门。
昨天祝家的管事可是来说了,说梁山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要来洗劫了祝家庄;
之后又把家家户户的精壮后生都给抽走了,现在村中大多都是老人妇孺,自然是胆战心惊。
但随后看到这些来敲门的说话都甚是和气,而且从门缝里窗户缝里看一个个也都像是老实巴交的农夫,就像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伙“梁山强盗”非但不打家劫舍,反倒还每家发两石粮食,这些村民一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也就把门打开了。
“老乡,不用怕,我们梁山军是是替天行道,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队伍……”
“我们梁山军有铁的纪律,叫做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老乡,可有愿投我们梁山的,到了山上,免费分房子分地,还有三十贯安家费拿……”
孟康挑选的这一都都是从河北道招募来的朴实庄稼汉子。
虽说之前林冲骗了他们,说是大财主招募庄客,后来这些人慢慢才知道原来是要去梁山造反。
但是一来已经收了钱了;二来是出于对林冲,杜壆等人的敬畏服从心里;三来就是他们也是受够了官府被地主的欺负和压榨。
因此这些人也就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在林冲等人每日的灌输下,对梁山军要做的事充满了认同和自豪感。
不过面对这些朴实的汉子一个个热情无比的宣传和鼓动,这些村民们一个个却是表情负责,目光闪烁不定的。
竟然没有一家愿意投靠梁山的。
“有古怪!”林冲忍不住道。
正准备亲自去问这是怎么回事时,却见这时孟康敲开了一间房门,里面却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走路颤巍巍的老妇人来。
老妇人很瘦弱,神色也极为憔悴,眼神有些木然,哪知刚等孟康说完“我们梁山军是是替天行道,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队伍”,老妇人却一下流出泪来,定定地看着孟康道:“你们梁山军真能为我们百姓当家做主?”
眼见她悲怆的样子,孟康一下有些愣了,下意识点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林冲一见,立刻跳下马来,上前搀住她的胳膊道:“自然是真的!老人家,你可是有甚么冤屈?”
老妇人一下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或许是太过激动,或许是太过虚弱,老妇人竟然一下晕了过来。
林冲连忙将她扶住,用手指掐了掐她的人中,半饷之后老妇人这才幽幽转醒,可随即又大哭起来。
林冲最见不得这个,心情一下郁闷起来,安排两个人照顾安抚她,林冲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十几个村民,沉声喝道:“这位老人家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儿子怎么就死的冤?你们谁能告诉我?”
没人说话,于是林冲又问了一遍,或许是被吓着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一位老汉壮着胆子道:“回大王的话,她的儿子被人打死了。”
“被谁?”
或者是为林冲的气势所慑,老汉没等林冲继续发问,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村子以前却是叫做韩家村,村中大部分人家都姓韩,这妇人死掉的儿子便叫做韩小六,今年也就才二十七岁。
“……怪就怪那韩小六性子有些要强,被多收了几斗租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