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禹城县以东二十里一处山谷里,此时正有十个营的兵马在此安营扎寨,两员大将立在营寨门口的一个小土坡上,翘首期盼的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两骑斥候飞马而来,跳下马来禀报道:“报!曾头市斥候来报,梁山军四营马军已经从凌州药家镇突然折返,掉头回梁山泊了。”
就见那少年英俊的将军眉头轻皱,大声问道:“怎会如此?”
就听另一名浑身尘土泥水斥候道:“据我们埋伏在路边的人听到,说是梁山泊派出的斥候打探到郓州张将军所部往北开拔,这梁山狗贼就回去了。”
“这伙贼寇却是谨慎!”那疤脸将军叹口气道,转头又问那少年英俊的将军道:“都监,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少年英俊的将军苦笑一声,道:“这伙贼寇果然大大的不简,竟一下猜到我郓州军马和曾头市的联系,情报工作做的这么到位。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
正说话间,就见远处又有一骑飞驰而来,滚鞍下马禀报道:“报!郓州城外频繁出现梁山贼军活动迹象,龚将军带兵出城,这伙贼兵却立刻退了,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再之后又有十数骑大摇大摆来到城下瞻看,龚将军恼怒至极,带两个都的骑兵快马追击,却被他们引至小树林,万箭齐发将龚将军射伤,其余骑士或被射死,或被捉了,龚将军得裨将死战带伤逃了,现今只得谨守城池不出。”
那少年将军不禁大惊,连忙问道:“现在郓州城池如何,梁山贼寇可有攻城迹象?”
斥候道:“现在那梁山贼寇只每日只在郓州四周活动出入,瞻看地形,看样子像是要攻打城池,又像是疑兵之计。”
少年将军沉吟不语,就听疤脸将军问道:“都监,如今看来是梁山贼寇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不再舍近求远打曾头市,却趁郓州空虚,想打郓州城。”
半饷,少年英俊的将军长叹一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即刻起寨拔营,打道回府。”
整个营寨很快行动起来,看着麾下士卒乱糟糟的样子,这少年英俊的将军再次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宋禁军已经彻底糜烂了啊,这些士卒懈怠如此,打一般盗匪倒是没问题,遇上这伙梁山贼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听董平对自己讲,那伙梁山贼寇也不知道是怎么操练出来的,他们的军阵竟然严整到了极致,打起仗来也极有章法,可谓是令行禁止,千人如一。
真不知道这梁山泊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伙这样的强盗。更可笑的这伙贼寇竟然还不骚扰百姓,还说甚么要替天行道。
据说已经连续灭门了郓,济两州十几位平日里作恶多端,压榨欺辱佃户庄客过甚的土财主,还到处散发粮食,在百姓当中声望极高。
尼玛,这样收买人心,这还是强盗吗?这就是一伙反贼啊,京东出此反贼,以后都不得安宁了。
正沉吟间,就听身边那疤脸将军问道:“都监,末将在想,这伙梁山贼寇不是突然下山,驻扎在梁山泊北面,独龙岗东南三十里处么?
既然这梁山贼寇已经识破了我们计策,我们何不直接攻打在独龙岗扈家庄,却叫董平,黄安两位团练,带兵偷偷摸上梁山,打他的老巢,必叫他顾此失彼!”
张都监点点头道:“为今之计,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现在梁山的情报我们知道还是太少,有多少兵力,战斗力如何?多少战将,武艺如何,我们都不清楚,这仗却是有些难打。”
却听张都监身后一名裨将道:“纵他梁山贼寇再强,怎敌得都监一手飞蝗石绝技,到时候便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好叫这伙贼寇知道都监没羽箭的威名。”
原来此人正是新任郓州兵马都监张清,而他身边那员脸上脖子都有疤痕的正是他的副将中箭虎丁得孙。
却说张清听得在裨将夸赞自己飞石绝技,心中总算多了几分自信和胜算。
因为据董平讲,这伙梁山贼寇中,至少有三人武艺不在他之下,而自己的枪法武艺还不如董平。
幸亏练就了一手天下无双的飞石绝技,到时候只有寄希望于自己的飞石能够破敌建功了。
不过想了想,总觉得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皱着眉头开始思虑怎么才能打探清楚梁山军的虚实,片刻之后脑中却是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
便在张清,丁得孙带着十营兵马拔营往回赶的时候,林冲同样带了十营军马兵临郓州城下,一言不合就开始攻城。
几乎是碾压一般,十营兵马步军箭阵盾牌阵压制,骑兵护住两翼和后路,数千原祝家庄祝姓苦工推着盾车负土填壕。
只一天半的时间,就将郓州的护城河填平,第二天中午过后,强攻开始。
不过林冲打仗却与其他将领完全不一样,此处攻城,林冲没有四面包围,也没有一处佯攻一处强攻,更没有三面或者四面强攻。
林冲的打法是只强攻一面,其实这是相当被动的,因为强攻一面,守城的军士就可以集中主力防守,在一面城墙上铺满人,而且可以轮番作战和休息。
但林冲却就这样做了,城墙下林冲命人负土堆山,填出两座比城墙还高小土堆,再以神臂弓和步弓对城头实行火力压制,二十架投石车作为重火力支援。
结果双方对射一个下午,更兼重型投石车不停砸着城墙,梁山军硬是打得郓州禁军不敢在城墙上冒头。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