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臂弓威力,在如此近距离的平射中完全展露无遗,千余支弩箭如飞蝗一般撞入西贼军阵列中,顿时就是血光飞溅,惨叫声连天的响起。
就看见西贼骑兵前面数排几乎同时扑倒,人马都滚成一团,再次被梁山军弓弩手将前面数排骑兵一扫而空。
并且第一轮射完后,后面的弓弩手并没有继续上前,而是递上手中的弩机,结果前阵射空的,然后又是第二轮密集攒射,最后是第三轮。
如此类似后世三段式射击的战术,正可以使得弩箭射连绵不绝,完全不会中断。
再加上神臂弓在这样的射程,哪怕是一箭穿两也不是问题,也存在射空的问题,如此箭阵对西贼骑兵造成的杀伤可想而知,顿时就见这些西贼骑兵下饺子一般成排成排的倒下,人马的尸体几乎将整个战场铺满。
可哪怕是这样,这些西贼骑兵却仍然没有减,更没有后退,因为在他们身后,迎接他们的同样是如蝗的箭雨。
如此绝境之下,这些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西贼骑兵同样爆了惊人的血勇之气,忘记了恐惧,眼睛里只有疯狂之色,只是不顾一切的冲锋再冲锋,提再提,竟然真让他们冲到了梁山军步军大阵前。
梁山军自成军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骑马冲到步军大阵前如此近的距离,饶是梁山军军纪再严,平日里类似的演习再多,这个时大多数弓弩手还是不可避免的出色惊惧之色。
不过关键时刻,还是梁山军严格的军纪和训练起到了作用,所有人就算是害怕,紧张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双腿打颤,但所有人却没有一人敢惊声尖叫起来,更没一人敢转身就跑。
所有弓弩手只是吓傻了一样,完全依靠的本能或者踏弦给神臂弓再度上弦,然后立刻扣动扳机射出来,或者听着军官的怒吼,机械且疯狂的不断弯弓搭箭急射。
而梁山军的长矛手这时也已越众而出,挡在弓弩手面前,紧张万分按照平时训练教官教的那样将长矛柄钉在地上,双手紧握矛杆,嘴里默念着长矛手以步对骑的口诀。
“身形要小,长矛要稳,矛尖斜斜向上,不要戳刺,等胡骑自己撞上来……”
正默念着,很快就有第一骑西贼骑兵已经飞也似的直直撞了过来,这名军官模样的西贼骑士双目赤红,狂呼怒号着,用力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狠狠朝他面前的梁山军士头上砸去。
那西贼军官全力冲锋度何其之快,胯下坐骑几乎四蹄腾空,很快两人就撞到了一起。
电光火石间那名梁山军士也是吓蒙了,只是下意识的腿一软,身体向后便倒,但此时手中长矛还是抓得稳稳的,战马扬起的前蹄就在他额前险险掠过。
紧接着这匹雄俊的河曲宝马就狠狠撞在了依然斜斜向上扬起的矛尖上,巨大的冲力,顿时加在矛杆之上,啪的一声长矛折断,这名梁山军士也被反震之力震得向后便倒,一条小腿就被压在战马身下,顿时被压断,惨叫声也不可避免的响了起来。
不过比起他来,那名西贼军官还要惨一些,他的战马被长矛正正刺中马项,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随着战马一起向一侧栽倒,被死死压在马腹底下,脑袋还在地上撞了一下,顿时晕死过去。
两人只是重伤,而紧接着就有越来越多的西贼骑士涌来,狠狠撞入梁山军单薄的长矛阵中。
一个党项骑士的流星锤狠狠砸在一名梁山军士头上,直接把头盔砸得凹陷下去,红色的血浆和白色脑浆一下迸射出来,而他自己也被两根长矛分别刺中马项和小腹,连人带马轰的一身跌落尘埃。
一名梁山军弓弩手紧张的射出手中弩箭,一箭射死已经冲到眼前不足两丈的一名西贼骑士,然而下一刻一根长矛就呼啸而至,直接命中他的胸腹之间,饶是身上穿着梁山军最新式的冷锻甲,也立刻被被贯穿,整个人竟然被这长矛钉在了地上!
到处了都是人仰马翻的景象,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人头内脏到处洒落,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的厮杀一下到了最为惨烈血腥的地步。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是杀红了眼了,肾上腺素疯狂飙升,所有人完全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疼痛,只是不顾一切的厮杀着,以命换命的消耗着。
好在这个时候,刚刚撤出战场战场梁山重骑终于重新集结完毕,同样不顾一切的从西贼左右两翼起冲击。
因为是侧击绝对的优势,又是从左右两翼夹击,这次梁山军重骑并没有像之前那次那样之冲破六七层列阵就被迫降下度来,不得不撤出战场,而是一路势如破竹,直接将西贼骑兵拦腰截断。
而另一边,靠着前面两排长矛手的阻拦,后面的弓弩手终于再次完成了一次三段式射击,如此近的距离这三轮急射顿时就将当面之敌七八排骑士一扫而空,死伤最重的地方,人马尸体堆积都快有一人高。
这个时候,西贼的骑兵的度终于降了下来,哪怕悍勇如斯杀红眼了但但西贼这时也终于崩溃,不少人只是呆呆的勒住战马,看着眼前血肉横飞场面不知道该做甚么好。
更多的人则是直接把手中兵刃一丢,不顾一切的拍着马只想从两侧逃出去,然后便直接踩到了陷马坑里,或者被被铁丝网缠上,连人带马摔落尘埃。
至此战斗终于结束,饶是心志如铁,在梁山军营寨中心远远目睹这一切的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