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婆婆还在看着黑乌鸦发呆,秋儿却突然笑嘻嘻跑了过来轻轻的拽了拽丑婆婆的衣袖,丑婆婆回头一看只见秋儿手上拿着一沓子纸,第一张纸上写着:“婆婆,这里有酒吗?”
丑婆婆楞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见秋儿抽开了第一张纸,下面第二张纸上写道:“烧刀,剑泉,清风酿,竹叶青,屠苏,元正,扶头这七种酒水可都有吗?”
这七种风味各异,却脍炙人口的酒水并不罕见,膳房里的酒窖也是经常备着的,虽然丑婆婆有些不明白要这些酒水来做什么,但也如实的点了点头。
秋儿挠了挠头,对丑婆婆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婆婆,今晚石页先生约了我俩一起吃饭,我们和石页先生也算是老乡,所以自然想备上些酒水才好,婆婆这七种酒水借来给秋儿用用好不好?”
丑婆婆爱怜的摸了摸秋儿的小脑袋,拉着秋儿的小手,到了一处藏酒的酒窖,酒窖看似不大,墙壁上嵌满了一个个小木格,横十一,竖九的格子里,摆着砂锅大小的酒坛子,酒坛子上或女儿红,或竹叶青,或清风酿的写着足足九十九种酒水名称。
而秋儿刚刚写在纸上的烧刀,剑泉,清风酿,竹叶青,屠苏,元正,扶头这七种酒水赫然在目。
秋儿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美酒摆在一起,不由哇的一声叫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丑婆婆拉着从到了酒窖的地下,地下的面积可就比上面大的多了,一坛坛足有秋儿高矮的巨大酒缸或三或五的凑成一堆堆,正对应着地面上那十一乘九的木格子里小酒坛,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很是气派。
秋儿怪叫一声,咽了下口水,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丑婆婆问道:“婆婆,这里的酒水阿秋可以拿来用用吗?”
丑婆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才拉着秋儿又转回了地上,在纸上提笔写到:“先用上面小坛子里的,若是不够再从下面补。”
当丑婆婆再次回到那把躺椅上时,却发现那只黑乌鸦,不知何时已经飞走了,哀叹一声,丑婆婆看着小狐狸和秋儿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傍晚悄无声息的降临,膳房里的炊烟又渺渺升起,期间花绝语提着一个中午小狐狸送去的时候来了趟膳房,把那个食盒又还到了小狐狸手上。
小狐狸帮着丑婆婆又做好了五人份的晚餐,其中一道醋鱼,一道爆香兔肉,一大盘子过油鲜则由小狐狸亲自操刀。秋儿则是躲在酒窖里神秘兮兮的调制好了四壶酒水,龙璎刚刚年满十二岁不宜饮酒,而猪腰子脸许腾从来都是滴酒不沾,所以这四壶石页先生一壶,郑斌郑先生一壶,贺霁霏一壶,最后一壶被秋儿笑眯眯的拿来给了丑婆婆。
丑婆婆闻着酒壶中散发出的阵阵酒香,心中不由大怒,想着:“这丫头看着一脸无害的乖巧模样,怎么下起黑手来这么恶毒,这酒明明就是用老疯子独家调酒手法调出来的一杯醉,这俩臭娃娃就然敢拿这毒药来阴老娘我!”
丑婆婆心中暗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指了指四个装好饭菜的食盒,微笑着在纸上提笔写道:“你们等下只给石页先生送饭便好,郑斌一肚子坏水,以后离他远一点,婆婆我自己给他送饭就是。”
小狐狸心中一愣,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丑婆婆怎么处处在帮着他们,但避开郑斌,这样的接过也正中小狐狸和秋儿下怀。
秋儿喜滋滋的举着自己调制的酒水,对丑婆婆说道:“婆婆,这是阿秋用独家手法调制的一壶香,等婆婆闲下来喝喝看。”
丑婆婆心中更恼,暗想:“这哪里是什么一壶香,明明是一杯醉。阿秋这孩子也是没救了……”
天色更暗,小狐狸和秋儿带着石页先生的食盒,还有秋儿早早备好的一壶一杯醉,到了石页先生的住处。
石页先生何硕记得和小狐狸的约定,早早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坐在院中只等小狐狸和阿秋的到来。
一大盘子热乎乎的过油鲜,一道和三元楼不相上下的醋鱼,再加上辣香扑鼻的兔肉,引得石页先生一阵唏嘘。
“西湖醋鱼只看卖相便知道绝不比三月楼的差。过油鲜金黄酥脆,这是东街上张婆婆的手艺。最难得是这野兔肉,看来是从张婆婆的死对头假土匪那里偷师来的吧?”
小狐狸对石页先生翘了翘大拇指,嘿嘿笑道:“不愧是何不醉的东家,一眼就看穿了这三道菜的玄机。”
石页先生轻轻一叹说道:“都是多少年的老街坊,这些菜色的滋味都记在骨子里了,哪能说忘就忘了呢?”
秋儿也跟着笑道:“先生,你吃过三月楼的醋鱼,张婆婆的过油鲜,假土匪的野味算不得稀奇,且喝一杯阿秋我亲自调制的一壶香,保准您以后连桤茶都不爱喝了。”
石页先生微微一愣,却见秋儿已从食盒里掏出一个白瓷的小酒壶,取过一只酒杯倒满了琥珀色的酒水。酒水刚一倒出,那迷人的香味就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
小狐狸也跟着笑道:“烧刀,剑泉,清风酿,竹叶青,屠苏,元正,扶头这七种酒水,再配上我小狐狸秘制的桂花蜂蜜,便是这一壶香了。这滋味可比滑头鬼的醪糟强多了,您老不妨试试。”
石页先生微微点了点头,拿过那酒杯轻轻啄上一口,口腔之中瞬间便感受到七种酒水混在一起,再加上那桂花蜂蜜所产生的美妙变化,清冽,醇厚,悠远,甘美,柔香,这是一种天堂的味道。
一杯一壶香下肚,石页先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