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小狐狸等人所乘坐的覆雨号的伙房中,丑婆婆嗑着瓜子瞧着眼前两个半大的孩子。
看着一脸镇定的小狐狸,和强忍着眼泪的秋儿,丑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两人说道:“四丫头也是个多嘴的,我还以为能再瞒你们一些时候呢。既然已经瞒不住了,你们就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小狐狸皱着眉头,坐在伙房的桌前,语气有些埋怨的对丑婆婆说道:“婆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秋儿……秋儿已经有五年没见过她的爹娘了,五年啊,她今年才十三岁啊……”
丑婆婆爱怜的把秋儿抱在自己怀里,摸了摸秋儿有些苍白的小脸,轻叹一声说道:“瞒着你们自然有瞒着你们的道理,秋儿啊,你放心吧,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你那狠心的父母现在很安全的。”
秋儿一愣,急急的拉着丑婆婆那满是老茧的手,问道:“婆婆,你是不是知道我爹娘在哪啊?”
丑婆婆随手拿起筷子,夹起今晚炖好的一块红烧肉,塞到了秋儿嘴里,瞧着秋儿一脸茫然的咬着红烧肉的蠢模样,丑婆婆低声笑了一下,对小狐狸和秋儿说道:“跟我来吧。”
伙房所在楼层本应是覆雨号的最底层,小狐狸拉着秋儿的手,看着丑婆婆轻轻转动了一下伙房里按在墙上的一盏油灯,灶台旁边的地板上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木质的地板缓缓掀起,露出了一条通往船底的暗道。
丑婆婆对秋儿和小狐狸招了招手,便率先走进了密道之中,小狐狸和秋儿对视一眼,紧跟在丑婆婆后面。
踩着密道中木质的阶梯,没走几步,便是一处分叉口,将暗道一左一右的隔离开了,丑婆婆指了指右侧的岔路,转头对秋儿和小狐狸说道:“这里是胡天瑜那厮让贺霁霏打造的暗牢,没几步路了,快跟上来。”
右侧岔路的尽头是一面用精铁打造的铁墙,铁墙上的铁门,铁门下方送饭菜用的小口竟然和天瑜宫膳房中的密道一模一样。
心中惊奇无限的小狐狸和秋儿被丑婆婆一手拉着一个,带到了那扇大铁门前面。
铁门四周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响动,丑婆婆满是伤疤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不喜,只见她轻轻坐到了地上,对着那铁门下方的小口说道:“今天怎么不闹腾了,闹了我十几天,不是闲这里湿气大,又喝不到秋儿调制的酒水吗,怎么?现在消停了?”
小狐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讶异的指着那扇铁门对丑婆婆问道:“婆婆……这里面……”
丑婆婆见铁门里面仍是一片死寂,也不去理会小狐狸,伸脚狠狠的踹了一下铁门,怒道:“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把小闺女带过来看你们,你们怎么矫情起来了!再不说话,我就把她带回去了!”
秋儿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颤悠悠的跪倒在铁门前面,白嫩嫩的小手颤抖着缓缓伸进了铁门下方的小窗之内,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哀怜无限的轻声问道:“爹爹,娘亲,是你们吗……秋儿来了,秋儿来了……”
秋儿的话刚一出口,铁门后方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丑婆婆咧了咧嘴,没好气的对着铁门说道:“两个半大的孩子听说胡天瑜要拿你俩和岛上换燃玦,这都求到我头上了,眼看着秋儿连红烧肉都吃不下去,也瘦了一圈了,你俩良心当真让狗吃了不成,连一孩子的一声呼喊都不忍心答应吗?”
跪在铁门前的秋儿,只觉得顺着小窗伸到铁门之内的手,突然被人狠狠的拉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一只手也握到了她的手腕之上,激动的心脏差点头嘴里调出来,感觉着这两只手上传来的温度,秋儿轻声问道:“娘亲,爹爹,是你们吗?”
丑婆婆见铁门内的有人握住了秋儿的小手,欣慰的笑了一下,又再听不到铁门内有什么响动,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这道你们一家子重聚,好些没脸没皮的话不敢当着我的面说,我躲开就是,你们俩人也别一激动什么事都敢对孩子乱说!听到没有!”
话一说完,丑婆婆就转身拉起小狐狸,低声对小狐狸说道:“他们一家子团聚,咱们在这待着惹人厌烦,走,婆婆带你再去见一个人。”
小狐狸一愣,先是冷静的对秋儿问道:“秋儿,那我先随婆婆出去一会儿,等下再来见你好不好?”
秋儿知道小狐狸担心,流着泪,转头对小狐狸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丑婆婆却有些不耐烦的一把拉过小狐狸,还不忘调笑一句小狐狸:“放心吧,你的情妹妹不会被她的爹娘吃了的,走吧,别在这里惹人烦了。”
等小狐狸在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丑婆婆拉着回到了密道的岔路口,密道中两处岔路,一处通向囚禁着秋儿双亲的铁牢,而另一处的尽头,却是一间只有一张木床的房间。
这房间的木床上,躺着一起来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花白的头发散在身后,盖着一席薄薄的棉被,像是睡着了一样。
小狐狸看着那极为男子俊朗的面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只觉得这男子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不由对身边的丑婆婆问道:“这睡在床上的人是谁,怎么觉得以前好像见过他似的。”
丑婆婆拉着小狐狸的手轻轻一颤,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说起来秋儿的爹娘便是因为他才会被胡天瑜威胁,在铁牢里关了足足五年。”
小狐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