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高了,除了石台上的鬼面人坐着轮椅躲在木质的棚顶下悠闲的品尝着手下递上来的瓜果。石台下无论鱼塘还是熊洞的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被这炎热的天气折磨的有些受不了了。小狐狸自己是火属内性,对这种阳光带来的干热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反倒是身边的秋儿已经撸起了袖子裤腿,一边扇动领口往怀里兜风,一边伸着一条粉嫩嫩的小舌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小狐狸。在被小狐狸龇牙咧嘴的瞪了一眼之后,又赶紧停止了兜风的动作,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就在众人忍不住的想要向鬼面人讨要些瓜果解暑的时候,和秋儿一般模样,撸起衣袖露出一双雪白手臂的水绝梳一身血迹的从密林中走了出来。水绝梳喘着粗气,满身疲惫的走到了鬼面人的石台下方,在各方的注视下,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用藤蔓捆住了羽翼的小极乐鸟,随手便扔在了地上。鬼面人的爪牙拎起地上的小极乐鸟,见这小家伙竟然还用一种哀怜目光看着自己,爪牙转身对高台上的鬼面人点了点头,同时高声对众人喊道:“今日第一场神鸟战,获胜者:鱼塘子字房,水绝梳!”这人话音刚落,还不等小狐狸众人迎回早已疲惫不堪的水绝梳,反倒是从熊洞一方闪出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副国字脸上布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来。这大汉疾步到了水绝梳身前,铜锤似的大手紧紧把着自己的佩剑,同时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对水绝梳怒喊道:“臭娘们,你将俺师父怎么了!”来迎回水绝梳的花绝语,陆绝形和穆家兄弟等人随后赶到,将水绝梳护在身后,都是摸着自己的兵刃谨慎的注视着那大汉的一举一动。反倒是水绝梳先是对陆绝形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又拉了拉花绝语的手,才转头对那大汉撇了撇嘴,轻声笑道:“原来那糟老头子是你师父啊,你倒是猜猜看,本姑娘既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那这一身的血迹会是谁的呢?你那师父啊,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水绝梳话音一落,那壮汉的目光兀的变得万分冰冷,只见他倒退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盯着水绝梳缓缓的说道:“好本事,好手段,此仇不报,俺崔镛誓不为人。”这叫崔镛的大汉又抬头,冰冷的目光平静的扫过了护住水绝梳的众人又冷飕飕的说了一句:“来日方长。”崔镛说完竟是理也不理那高坐石台的鬼面人,转身便朝着密林冲了出去。到了此时最后一场对决胜负已分,鬼面人看过第二场和第三场的精彩之后,反倒是觉得这第一场神鸟战着实有些无趣,而崔镛此时的作为他也再懒得理会,拍了拍手,朝台下众人笑道:“今日三场对决生死已分,日落之时在下会先到熊洞发药,再去鱼塘,杂碎们你们记好便散去吧。”捏死了罗刚的蒙面巨汉见鬼面人对他点了点头,便走上石台,抓着鬼面人所坐的轮椅,轻身一纵带着鬼面人和轮椅一起跃到台下,转身往小岛的北面去了。而鬼面人其他的爪牙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巨汉身后,对罗刚和那公子哥的无头尸体丝毫不曾理会。鬼面人刚走,熊洞一方率先站出人来,拖回了那公子哥的尸身,而熊洞今日唯一的胜者洪九却朝着小狐狸众人响亮的吹了声口哨之后,狂笑的嚷道:“明天见!”今日虽然胜了两场,但是刚刚对决中那种非生即死的恐惧慢慢的渗透到了每一个人的心头。见对面熊洞的人已经随着洪九往西边去了,穆龙叹了口气站出来打破了一时的沉默,对大伙说道:“不论如何带着罗兄弟,咱们先回石屋去吧。”早已悠悠转醒的璎儿和南宫巧一起搀扶着受了箭伤的秦悦,陆绝形面无表情的背起累得半死的水绝梳,穆龙,穆豹合力抬起依然昏迷的尤不悔,人形野兽杨朔推开了上前搭手的郭垚,毫不在意的抱起罗刚的尸体,郭垚也不恼火,随手抓起哪只被扔在地上的小极乐鸟,紧走两步,追上了杨朔。众人一路无话,仿佛有种莫名的恐惧让大伙都再一次的选择了沉默。太阳过了最毒的时候,石屋远处的山壁脚下多了两座简易的新坟,坟里埋着睡下之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叶葳蕤,和没有了头颅的罗刚。万狼狮子尤不悔目光呆滞的跪在罗刚的坟墓面前一言不发,杨朔肚子咕咕直叫,懒洋洋的躺在尤不悔身后,刚刚挖坑建坟着实费了他不少的体力。无论世事多么艰难,人只要还会感到饥饿便是好事情。饿了就要吃,只要能吃下东西,便说明还有希望。小狐狸不用穆龙提醒,主动带着秋儿和花绝语一起外出寻找食物,而闷头睡了一觉的水绝梳也心情有些沉闷的跟了过来。任谁杀了人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水绝梳这株一直在宗门细心呵护下长成花朵。对战结束之后她便心身俱疲的躺在陆绝形的背上睡着了,醒来之后也是一言不发,一直到刚刚小狐狸和秋儿从海中捉来了鱼虾,水绝才梳从老吴死去的那一幕中渐渐缓过神来。收拾着手边的海鱼,大虾,水绝梳慢慢的回想着今日密林中既诡异又凶险的种种,突然水绝梳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起身来对身边摆弄着各种海螺海贝的花绝语兴奋说道:“师姐!你猜我今天遇到哪个小家伙了?”花绝语微微一愣问道:“见到了什么?”“绒球!是娘娘腔的绒球!”花绝语自然知道自己师妹口中的娘娘腔是谁,更知道水绝梳遇到的此绒球绝非彼绒球。有些尴尬的看了秋儿一眼,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秋儿见因为抓鱼虾累了个半死的小狐狸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