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连的心顿时一紧。
玲儿?
玲儿怎么了?
陆存续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很憨厚老实,很平和可亲。
木连握着长戈的手紧了紧:“你对玲儿做了什么?”
陆存续不是好人,云天会中的人都知道。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随我走,我保证你的玲儿不会有事。”陆存续说道。“当然,若是你不随我走,我可就不能保证那个姑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即便是说着威胁的话,陆存续依旧笑得憨厚。
木连咬了咬牙。
“带路。”他说道。
……
以陆存续的身份地位,从宫里带一个人并不难。
离开云王宫,几步路转到一处屋子。木连知道,那是陆存续的一处私宅。
“请吧。”陆存续笑得平和。
木连没有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刚迈进门槛,宅子的大门便在木连的身后阖上。
木连没有意外,只冷冷地看着陆存续质问道:“玲儿在哪?”
陆存续转过去,脸上一贯挂着的笑意不见了。即使没有笑意,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憨厚。
“哦。”他说道,“别急啊,你的玲儿就在屋子里,我还没有对她做些什么。”他伸手重复道,“请吧。”
木连向宅子深处走去。
随着步伐向里,木连的呼吸渐渐有些发紧,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味道,那种时间积攒下来的味道,即便被不断冲刷过,依然洗不净。
陆存续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他用奇怪地目光望着木连,有些玩弄猎物的戏谑。
直到走到一间房门前,这一次,木连没有等陆存续说请,直接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玲儿!”他望着那个蓬头垢面被捆缚按在座椅上的女子喊到。
玲儿抬起头,口中还塞着布锻,只是不住地摇了摇头,目光带着哀求。
“别怕。”木连笑了笑。
泪瞬间就从玲儿的眼眶中滑落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木连懂的,她想说,她听他的,她不怕。
陆存续不知何时走到木连身侧,煞有兴味地打量着这样的一幕。
“郎情妾意情真意切啊。”他啧啧两声,“我都要被感动了。”
木连目光一冷,转头望向陆存续:“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冲你来?”陆存续眉眼弯了弯,露出笑意,只是这一次没有憨厚,只有戏谑。
“好啊。”陆存续挥手道。
随着陆存续的手势,他身后的几个侍从呈半包围的态势朝着木连走了过去。几人手中,皆是摸着棍子。
木连后退几步。
“你说的冲你来,那你可别还手啊。”陆存续笑着说道。
话音未落,一记长棍扫过木连的额头,狠狠地带着他摔到一侧的墙壁上。
玲儿呜呜地摇着头,眼泪簌簌落下。
木连仰起脸冲她笑了笑。
“我没事。”他撑着地面爬起。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重棍砸在他的背上,木连重重地摔到地面上,唇角溢出一抹血迹。
……
陆存续看着重棍一棍棍砸在木连身上,木连不断地挣扎着,而那个叫玲儿的女人疯狂地挣脱着绳索。
陆存续脸上的笑容绽得很大。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木连挣扎了几次终究还是趴在了地面上。
陆存续憨厚地笑着。
“不错。”他赞低下身望着木连挣扎,由衷地叹道,“是个汉子。”
木连扭过头朝着陆存续啐了口鲜血。
身边的侍从见状又举起了棍子。
陆存续皱眉:“多大点事,怎么还能打呢。”
侍从垂下手。
唾面自干,陆存续连脸都没有擦,斥责了侍从一句后转头望着木连继续笑道:“看到你和这个女人感情那么深我就放心了。”
木连目光一乱,嘶哑吼道:“你有什么冲我来!”
陆存续起身,挥了挥手道:“吊起来。”
被按在座椅上的玲儿被倒提起,一道绳索缚着她的脚踝将她倒挂到横梁上。
陆存续悠悠闲闲地走到近前,摸一把刀横在地面上,锋口朝上。
“你想做什么?”木连挣扎着要起身,又是一记重棍将他打回到地面上。
“想救她?”陆存续摸出一把匕首在一侧弯过来固定在墙上的绳索上来回磨蹭着。
只要陆存续割开绳索,玲儿就会重重朝着地面上那把锋利的刀口撞去。
“你想我要做什么?”木连吞下喉咙里的血,咬牙道。
陆存续笑了声:“挺聪明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朝着木连摔了过去。
“你只要画个押,我就饶了你这小娘子。”他憨厚道。
木连似乎猜到了什么,接住纸卷的手有些颤抖。
陆存续闲闲地割开一小股绳子:“我没有功夫等你。”
木连咬牙摊开了那卷纸页。
映入眼中的便是几个触目惊心的字。
……公子襄……云天会……谋反……
这是证词!
“你这是诬陷!”木连不住摇头,“我不会背叛公子,更不会诬陷我的兄弟!”
他若是画了押,陆存续就有了名头,就能带着人将云天会所有的成员全部投入牢中,而一旦进了牢中,屈打成招,无论真假都会变成真的……
他不能,他不能置公子襄与大家于万劫不复!
陆存续又是割开一股绳。
“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