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宁元来报,那林侍郎今日沐休,陪着表妹去踏青采药了,问是否去京郊的庄子上将人请回来?
禀报乾王后,司空浅忍不住笑意,“踏青采药?这个林侍郎对那表妹甚为在意,这是好事儿,人有弱点就好,算了等明日早朝过后本王亲自问他。”
宁元退出乾王府书房,低头沉吟片刻,招来一个下属,“找人在林侍郎回京途中试探一下,这位林侍郎和那表妹是否会武功,这个深闺女子竟然还喜好踏青采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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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京郊林府的庄子上。
玉山正在禀报着司空浅的动向,梓瑶则盘膝坐在榻上等着青柳在炉火上烤番薯和玉米,接过一个刚刚烤熟的红皮番薯用力掰开,橙黄色肉冒着热气,梓瑶不断呼着热气。
纠结了一下,将一块儿稍小的递给楚星渊,“你吃吗?”
楚星渊憋着笑点点头,直接接了过去,梓瑶纠结地看了他一眼,早知道刚刚掰得再小一点儿,青柳和玉山低头装作看不见。
如今他们已经非常熟悉这个白指挥使了,只要不提吃的,那就是一个冷面煞星,美食当然立马换了一个人,即便是三皇子也不会与其谦让,就如眼前这样。
等梓瑶将手中滚烫的番薯吃下,这才擦拭干净双手,看了看玉山,“就这些了?”
玉山颔首,“我还以为这司空浅能够有什么不一样的论调,既然觉得北狄太过安静了,那就闹一闹,让他们忙活起来吧!
至于回京的刺杀,你们勿要担忧,也不可妄动,我自有治理他们的方法,不会伤及你家主子的!”
楚星渊也擦拭干净手净过口,倚在罗汉床的一侧。
“飞鸽传书给大皇子,派人炸开莫拓河的坝口,让北狄与大梁交接处的河水一夜暴涨,然后传出去北狄爆发时疫,正在极力隐瞒百姓。”
玉山抖了抖眉毛,抬眼带着哀怨地看了看梓瑶,梓瑶眉毛一立,“看本指挥使作甚?命令是你家主子下达的,虽然走到下三路不甚光彩,还是极为有效的,去传令吧!”
玉山面上的肉抖动了一下,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下三路?”
梓瑶一顿,“方法手段都不重要,有效就好!青柳将那张图给我再看看。”
青柳将司空浅每日行进的路线化成一张图,每一种颜色代表一天,梓瑶看着最近他的动向,极为偏重于京郊西山,便指着此处问道。
“西山派人去看过吗?”
“回禀白指挥使,西山只有一座安国寺,在就没有任何的山洞和建筑,不过这安国寺是皇家寺院,平民百姓不可随意进入。
昨日我扮作砍柴人,在安国寺门前歇脚,刚刚坐下就出来两个布衣僧人将我请走,我起身时装作跌倒,探查过他们的脉象,都是内力醇厚之人,不逊于我们金鳞卫中的紫衣卫。”
楚星渊梓瑶眸光一亮,“哦!如此说来,这个安国寺有可能是鬼卫的老巢了?
整个汴京城的大型宅院,我们几乎都查过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京郊寺中藏匿。”
梓瑶一伸手制止住有些激动的楚星渊摇摇头,“鬼卫的人遍布京城,随时随地都能够出现,你们想过是为什么吗?”
几人互相望望摇摇头,“调查了一年都没有一个定论,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鬼卫就在我们京城的脚下。
或许更大,毕竟这不是一代人完成的工程,而你们所找寻的这处安国寺,不过是这个鬼卫地下城的一个出口,而且是大型兵力进出的主要通道。”
梓瑶执笔在这张地图上,将司空浅曾经走过的各个位置的外围全部圈起来,竟然与汴京城的大小相差无几,如此论断让楚星渊都有些震惊。
“真的有这么大?”
梓瑶的神色也凝重了很多,“只会大于绝不会小于这个范围。”
青柳惊讶的忘记了尊卑,插言道:“这样说来,这个汴京城下面全部是中空的?”
玉山沉思片刻,“属下记得,曾经听过西街的一位游方郎中讲过一个故事。
说是一百多年前,幽帝想要逼宫截杀楚帝,有忠臣将士给楚帝换上宫女的衣服,这才将人救出宫殿,当时正春末夏初水患盛行,汴京城四面都被大水包围着。
此时选出了十几个凫水能力精良的将领,带着楚帝涉水而行,剩下的则誓死阻挡了追兵。
不过当时的洪水极为怪异,仿佛四面高墙,阻隔着汴京城,因为这水绕着汴京城走,毫不侵扰城中一草一木,直至半月后才退去,楚帝早已抵达北境,割北境九州为北狄。”
楚星渊和梓瑶都坐直了身子听着,这个故事更加说明了整个汴京城下面有巨大的空间,还能够将多余的水排出去,而并不是那水患不扰汴京。
青柳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如若早些知道我们岂不是少了很多的周章。”
“你勿要恼他,如若我们没有如此严苛的调查和论证,谁都不敢断定,这个故事是那游方郎中杜撰的还是确有其事,毕竟时代久远了。”
说道这里梓瑶顿了一下,“如此算来,鬼卫比我们原本计算的人数要多很多,药物控制的高手,寿命都不长很难活过三十五岁。
按照如此方式来计算,培养新生的力量,训练负责守卫以及日常打理,鬼卫外围当值的如果有千人,那么地下城中就有万余人。”
楚星渊一怔,如此数量之众,着实让他有些吃惊,如若二千人左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