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伦和福莱特像是在场的任何一位舞者一样,与自己的舞伴翩翩起舞――福莱特表情漠然,然而动作却挑不出什么毛病,既不出众,也不粗糙。
当这支歌结束后,福莱特悄然地向舞池旁边退,莎伦只能跟着他一起。
“我感觉累了。”福莱特解释道,走到舞池边,松开手,头也不回地朝旁边的餐桌走去,看样子是真的要吃些什么东西补充体力。
“好吧,如你所愿,”莎伦说道,她走到福莱特身边,“你有从那个菲特奈身上查到什么东西吗?”
“没有,和人们的描述一致。”福莱特矢口否认。
莎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沉:“你觉得这一切是偶然吗?哪怕我早已经不记得威兹德姆家的表妹长什么样了,可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她那白金色的头发、虚弱的躯体、冷静的性格――为什么你会说完全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小姐,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我根本没见过那位菲特奈?威兹德姆,现在要怪到我身上来吗?太可笑了――连自己的表妹都记不住,是太过自傲还是你的家族太过衰落,不过不管为了什么,你此时有什么立场让我去找些根本不存在的端倪?”福莱特冷笑了一声,看到莎伦的脸色被气得发白时,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灌入喉咙。
莎伦只见过一次菲特奈――两个家族的领地不在一个地方,威兹德姆家族觉得自己不需要经常去珍妮尔家族拜访,威兹德姆公爵夫人更是害怕这种拜访会使公爵大人政治上受阻,从而大力阻止。而珍妮尔家族早已经无法承担路上的费用了――以贵族的排场总是需要在路上消耗钱。
或许福莱特是出于无意而产生的疑问,可这确实让莎伦想到了两个家族的差距。
她清楚地记得,这两个关系密切的家族,在外的传闻却是衰落的珍妮尔家族想要攀附威兹德姆家族。
莎伦想起了这些事情,无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当然不是。”莎伦很快松开了手,在福莱特产生怀疑的时候说道,接着她她狐疑地望着福莱特,“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吗?”
“当然,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福莱特觉得头疼,他并不厌恶女性,仅仅厌恶她们那些显而易见的缺点,比如在一件事情上纠缠不休。
莎伦大约感觉到他的不耐烦,便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我为了这一次宴会编了一出剧,一起来看看吧。”
以往莎伦确实会理直气壮地与他讨论这些问题,并且扯上路德王国的荣耀――这一次“解决”得如此轻松,并且莎伦还露出了一副因为想到不好的往事苍白了脸色,同时那强自镇定的、冷静无比的表情,让福莱特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他总是因此想起菲特奈。
“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快看。”就在福莱特和莎伦往回走的时候,她的视线转向了上方――福莱特一愣,看到菲特奈和艾德几乎肩并肩地站在上面,似乎聊得很投机――至少在菲特奈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不耐烦,而艾德则面带笑意。
福莱特没有说话,菲特奈曾经说过她和艾德关系很差――但是福莱特不会因此不相信她,那是没有必要的,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相信过什么人,于是也不会太过关注一个人是否诚实。
同时他自认为狡诈――他似乎已经成为了菲特奈的朋友,然而这些事情基于答应莎伦的事情,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接近菲特奈是有目的的――一般来说,带着目的去接近一个人,这是非常引人不满的。
可他丝毫不在乎那种不满,因为他坚信任何人都不会真诚地对待他,因此他不需要真诚地对待任何人。
哪怕菲特奈和他说过很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这些并没有成为福莱特有愧疚感的前提――可是最近有些不一样了,因为菲特奈告知了康丁特花,那令他很重视。
“你怎么了?”莎伦看到福莱特的脚步顿住了,仿佛在思考。
莎伦以为福莱特在判断自己是否被欺骗,但福莱特只是想起了最近让他感觉到矛盾的事情。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朝她走去,和她一起走到了舞池旁边――舞池此时已经被清空,音乐也停止了。
“这是一年一度的美好节日,我的朋友们。”温迪的身影缓慢地出现在了舞池中,她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菲特奈听着温迪的话,并不觉得意外,迈洛伦斯节的举办需要得到这些学生管理者们的支持,而自然社是现在的管理者。
“她还是没变。”艾德看了一眼温迪,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这些演讲稿里的话让人耳朵都听得生茧了。”
“温迪管理着自然社和这个学生组织――作为被赶下来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她值得敬佩吗。”
“哦,并不――她身上的孤独容易让人心生寒意。”艾德不留会菲特奈声音中的讽刺,说道。
“孤独?”菲特奈有些意外这些东西是由艾德告诉她的,“我听说阿尔瓦已经在考虑毕业后和她结婚了。”
艾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她可不一样。”
菲特奈的眼神闪过了一丝警惕,但是艾德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她也无法听出其他端倪,于是暂且将这件事情放在了一边。
“莎伦说服了温迪接受她的提议,在迈洛伦斯节上演一场有关于爱情的戏剧。”艾德接着说道,此时温迪也已经正式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