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祭典,这一天天亮时,透着暖意的光柱落在德莱顿时,含苞待放的花朵便完全地盛开了――也有人在这个时候走出了家门,感受起那些陡然间被芬芳漫布的空气,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祭典有一场持续一整个白天的游行――那些游行的穿着路德王国传统服饰的人多数是自发组成,少部分来自路德王国少量剧团,他们的人数不是很多,多是属于某个领主的吟游诗人,会高歌各种故事。
鲜花衬着他们的歌谣,这一天人们可以放下劳作,走在街道上的狂欢,这一切都令温暖的德莱顿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人们像往常一样期待起今年的圣女西布――他们不知道今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教廷和王室在人选是谁的问题上产生了激烈的争执,但那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只要今晚有舞蹈可看不就好了?
莎伦此时正在侍女的帮助下打扮自己――圣女西布是一位十分特殊的圣女,她身着着火一样的红色裙子,金色的铃铛与手环被大量地作为装饰。众所周知,艾伦蒂亚看起来是一位端庄的女神,但是作为圣女的西布却更像是一位舞蹈家,而不是什么圣女。
关于西布的故事在《神语》里独一无二,记载中,她本来不信仰艾伦蒂亚,是一位舞蹈家,可是某一日她在领悟舞蹈的魅力,感受着那些灵魂深处的东西时,却得到了艾伦蒂亚的“宣召”――西布梦到了艾伦蒂亚,由艾伦蒂亚给了她毕生最大的灵感。
西布由此编制出了一个名为“苏醒之声”的舞蹈,渐渐的,西布在苏醒祭典时都会跳这个舞,它也被人们熟悉,同时西布开始传扬艾伦蒂亚的爱――在西布年迈之时,获得了教廷的认可,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迈的圣女,并且在教廷度过余生。
莎伦回想起那个舞蹈――每一个贵族女孩从小开始的舞蹈课程中总是有一些与圣女西布的舞蹈有关的训练。那些基础让贵族女孩长大后有机会担任圣女。
今年这个位置是属于莎伦的――几经辗转。
莎伦站在巨大的镜子前,望着镜子中那个身着红色的纱裙,手上、脖子上、发间点缀着金色的装饰,她除了脸色过分地苍白,确实显得十分好,继承了珍妮尔家族美貌的她,哪怕眼睛是比较普通的颜色,却依旧以那一张面容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当初,将这个课程做得最好的人……莎伦看着这样的自己,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原本有些自豪的脸色渐渐地消退,因为她想到了,当初在有关圣女西布舞蹈的训练中,做得最好的人是菲特奈?威兹德姆。
几乎没有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当其他的女孩发脾气不想坚持,或者因为难度太高而哭着放弃的时候,只有她一次次地继续――这是她某一次从自己的舞蹈老师嘴中听到的。
“没有人可以比威兹德姆家族的小姐做得更好,觉醒仪式后,她或许会成为路德王国最有潜力的女孩。”当时从那位舞蹈老师的口中还有这样的话,“甚至连威兹德姆家族的继承权她也可以获得。”
这些话在当时没人觉得是不对的。
那一天,莎伦找到了自己的外祖父,辞退了那一位舞蹈老师,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这些话在她耳边响起,因为在菲特奈的觉醒仪式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莎伦以为菲特奈会从此销声匿迹,但是她再度出现了――在她看到菲特奈?弗雷顿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噩梦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梦中,她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这一切。
那时候,她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了,于是她想要让菲特奈心服口服――不过在星辉的经历只让她们的关系变成了针锋相对。三年后的再次见面,她甚至……
她……甚至?什么?
莎伦一愣,忽然感觉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回到路德王国的莎伦忘记了一切。她不能确定自己的脑海里的东西是什么,只是那种延伸似乎太过容易。
她想不明白。
“莎伦小姐――”这时有人呼喊她――就在门外,打断了莎伦的思考。
“好了。”莎伦深呼吸一口气,眼角瞥到了窗外――黄昏降临,那些橙色的光让整个房间都被浸泡入这种深沉的海洋中,包括莎伦――她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地向外走去,推开门,望着外面准备好的人,像是要踏入一个即将使得她的人生变得辉煌的阶梯。
莎伦一直期待着这个身份,圣女西布的担任者,会成为她复兴珍妮尔家族,超越威兹德姆家族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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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的举行在一个魔法师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这个围,靠得最近的一圈只能由贵族踏入,而外围的一圈则可以由所有人参与。
在祭典即将开始的时候,科里福走入了最里面的圈。
“你可算来了。”吉尔少有地穿着正装,站在内圈的草坪外围――他并不想要加入那些贵族中。
科里福朝着他笑了笑:“去安排了一些事情,差点没赶上。”
吉尔没说话。
“真是期待啊,珍妮尔家族的莎伦,听说这个家族的人都长得非常漂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还原圣女西布的苏醒之声了。”科里福说道,“苏醒是一件很热情的事情,这是路德王国的传统,因而这是一段十分热烈的舞蹈啊。”
“谁知道,听说这几年的圣女西布能够完成便不错了。”吉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