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英格里德去拜访菲特奈的时候,一位青年正打算拜访卡特安娜。
显然,他是奥布里?丽莱。
菲特奈曾经对奥布里的评价是,一个面容带着忧愁的青年,而现在这种忧愁更加明显了——或许他从未有过几天快乐的日子——他遇到的那些事情确实令人同情。
他此时站在那间小院子里,清楚地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
便是在这间院子里,他认识了劳勒?戴舒的女儿,卡特安娜?戴舒——那时候,家里的生活已经很困难了,可劳勒先生是个善良的人,他的女儿也是,他来帮劳勒的忙,获得了一份比这个工作的价值还要高得多的报酬。
可以说,在菲特奈之前,他们是丽莱家最大的恩人。
但是……这个时候他什么也做不了。
奥布里此时需要深深地吸气才能平复自己心中的痛——他没有勇气去问卡特安娜,为什么最终违背了约定的人是她。
她是个安静的女孩,虽然有时候也无比地犹豫,可……依旧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不是吗?但是,她却告诉自己,她已经答应了弗吉尔·巴泽尔——可是他又要如何责备她呢?在这样的事情中,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无论哪一方面都没有,但是巴泽尔家族仅次于戴舒家族,这些年来愈发强盛的这个家族,在他看来完全可以付得起那一笔赎金。
可他也知道弗吉尔·巴泽尔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个了解他的人都会为此而感到作呕的人。
还有别的办法吗?昨天在这个地方,菲特奈说,没有其他的办法,那些办法是不存在的。
可奥布里觉得,还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你……我又如何能够活下去……”奥布里站在小院子前,他看着他们曾经一起种下的树,那些短暂而美好的回忆让他忍不住轻声说道,“我爱你……”
他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奥布里并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那座房子里看着他。
少女有着美丽的脸,可是这一张脸上却沾上了悲伤的泪水,她一直看着奥布里,看着他的徘徊,看着他的停驻,以及看着他的离去……这一切都让她心痛得无法呼吸,但是她无法阻止自己这么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缓缓地蹲下来,泣不成声,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同时浑身颤抖,险些要晕过去。
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卡特安娜无法失去她的父亲,自从母亲死后,她几乎与父亲相依为命,当她知道父亲被绑架的时候,她顿时感觉到天都要塌下来了——而她也不愿意让这份不可能被承担的重担压在奥布里身上。
“巴泽尔家族当然愿意付出这笔钱,”昨天,弗吉尔说的话仍然回荡在自己的脑海,“只要你嫁给我罢了。”
“可我不会爱你。”她的态度无比坚决。
“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我可比那个穷光蛋要好得多。”弗吉尔朝她走进,双眼里有看着猎物般的神情。
她浑身颤抖,那些声音像是魔咒一般。
啪——!
“请你……履行你的诺言后,再来和我说这一件事情吧。”她推开弗吉尔,冷冷地说道。
但她低着头,没有去看弗吉尔。
她没有这个勇气。
“那么你就看好了!你只属于我!”弗吉尔咬了咬牙,转身便甩门而出。
……
“请求你……把我忘了吧……”卡特安娜坐在地上,头和手无力地垂落,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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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其他地方正在经历如何的绝望,或者有多少人正在付诸行动,强盗们则显得不紧不慢,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主导者——与其他的强盗不同,他们像是一支特殊的军队。
但优利卡显得心事重重,她枕着特里坦的胸膛躺在床上,直到深夜仍旧睁着她那双平时狡黠,而此时却有着复杂情绪的眼睛。
终于,她的丈夫叹了一口气,也睁开了眼睛:“你怎么了?”
“你没有告诉我……夏芙林伯爵是菲特奈。”优利卡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她并不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特里坦在说话前也沉默了。
优利卡若有所思:“因为艾德?”
“或许。”特里坦这一次回答得很快。
优利卡从床上坐起来,她回过头看特里坦,皱了皱眉:“为什么?艾德?安森迪尔在我看来是个很危险的人,你也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并不想干涉你的事情,可这一次这些事情让我很不安。”
“抱歉。”特里坦叹了一口气,他也坐起来,有着厚茧的手缓缓地放在了优利卡的头上,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真的不能说?”优利卡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
“是迪克和你说了什么吗?”
“不。我只是知道,能让迪克离开我们的人,只有格雷德,但是他现在将菲特奈当作主人——而你又因为艾德而警惕那个女孩,我总觉得这些事情藏着什么令人担忧的事情。”优利卡将头转向一边,并不想因为特里坦的眼神而感到心软不继续问下去。
“我认识艾德的时候,是708年。”特里坦顿了顿。
“那么早?那个时候他应该……”
“没错,他还很年幼,我当时为了一个任务不得已去了伊索森林的依维琉——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他。”
“你……是不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