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变成黑雾鬼吗?”
在威隆顿醒来的时候,这是他隐隐约约地听到的东西。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身上已经没有黑雾的形态存留,他竟然是一件‘成功品’。”
“理论来源于温切特,却又打破了那家伙的理论吗?”
再一次醒来时,他微微睁开眼睛,面前有模糊的影子,讨论着那些他听不明白意思的东西。
隐隐约约的——没有对地点的概念,没有对时间的概念,没有对“自己”的概念。总之,什么都没有。
“中止这个实验!你们疯了吗!他到底是从‘巢’里面带回来的东西。”
“这可不是那帮教廷的……喂!”
直到有一天,他意识中潜藏的“危机感”唤醒了他。
但是他无法阻止那一切。
法术穿透了他躺着的“池子”,也将他刺穿。
这便是死亡?
但是……一切却没有那么简单。
威隆顿的魔法师——望着他们那“失败的成功品”,感觉到无奈又愤怒,想要至少给那个闯入的魔法师一个教训——但是他们的法术没能释放出来,魔力被疯狂地搅动,不受控制,接着,他们看到一个人形逐渐在“虚无”中形成。
那个人,和被穿透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这便是……威克尔存在的真相。
本来应该成为黑雾鬼的他,被从“巢”中带回了威隆顿,在那些将他作为研究的魔法师们,变成了前所未有,又独一无二的存在。
生命在他的身上没有终点,可他本身也不是生命的起点。
相应的,他不存在着人类所拥有的那些东西——大概可以被称作“情感”的东西。
于是他也没有“记忆”,身份仅仅只是威隆顿的一个工具,充当行走在这个世界上的“观察器”,有时候作为抹杀者杀掉破坏影响威隆顿与教廷平衡的东西。
对眼前的一切不再是简单的复述,而是有所感觉的时候,是因为艾露·维翁。
她是威隆顿第一个将他当作“人类”的魔法师。
“他们说,你叫威克尔,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这是她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他刚刚完成一个对别人而言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他都自己要“重生”的时候,却“活着”回到了威隆顿——只是看起来十分狼狈,浴着血,断了一只手臂。
即使是那样,她还是称呼他为“了不起的存在”。
艾露·维翁,那是以“善”便可以成圣的,不真实的人,却让他成为了一个“真实的人”。
艾露·维翁替他获得了一个和其他魔法师组成队伍的机会——他因此认识了佛瑞森和其他人。
心中当然有疑惑和自嘲,并时时刻刻存在着。
只是与之相对的,也因为那些真正将他当作一个“人类”的魔法师们,引领到了人类的世界。
质疑着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存在的必要性。
对那个世界的热情和喜爱,坚信着自己能够继续存在的信念。
两者是矛盾的——他不再是人类,那纯粹地以魔力与其他特殊的因素构筑而成的身体无法容纳这样复杂的情感,于是。
他“分裂”了。
一个冷漠的他,一个开朗的他。
以“死亡”为界限。
威克尔,最终形成了。
艾露?维翁死后,佛瑞森舍弃了在威隆顿里的各项职位,愿意成为那座不被威隆顿看好的学校里担任校长——他又再度成为一个人。
一切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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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奈感觉自己走过了一片水幕——却没有被浸湿的难受的感觉——直到眼前的画面清晰起来,显示出了阿德兹、吉尔、威克尔和克拉伦斯的身影。
“洛奈!”看到她出现,首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威克尔,他不再充满不耐烦地在原地,而是想朝着菲特奈走去。
但是他却没能迈出脚步,因为他并不知道该如何给菲特奈“答案”。
“你们……都在啊。”菲特奈却像是平常一般,望着他们——最后视线扫过了坐在角落里,似乎在沉思的克拉伦斯,问,“他——怎么了?”
“看你这样子,‘巢’里面的事情解决了吗?”阿德兹倒是十分悠闲的样子,看了一眼吉尔,“那家伙告诉了他‘真相’。”
菲特奈已经从艾德那里听说了发生在这一对兄弟之间的事情,因此并不意外。
只是,被侵蚀的,最终只剩下执念的思想,真的能够被唤醒吗?
“我不知道——只是清除了些东西。”菲特奈说道。
“这样吗……”阿德兹皱了皱眉。
“‘巢’是固定的吗?”菲特奈想起了什么,说。
“当然不是,以温切特的理论,‘巢’的产生是周期性的,威隆顿将一个周期视为一个‘黑雾爆发’的阶段——玫瑰五月的长度其实是不确定的,在玫瑰五月最长的时间里,就会出现一个‘巢’,理论上,黑雾鬼的增加会加剧玫瑰五月的长度,但是往往,‘巢’出现之后,玫瑰五月就会好转。”阿德兹说。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来‘巢’?”
“因为玫瑰五月要失控了——没人知道一直以来的这个规律因为什么被打破了,总之根据威隆顿的观察,玫瑰五月的时间正在被延长——并不是过去那种并不明显的延长,黑雾的量和玫瑰五月的关系如果没有错误的话,它可能被延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