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宫殿,一片冷冷清清,寂寥不比,就像是一座坟墓一般。 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床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世界,似乎在逐渐变得晦暗。 她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耳朵,不是以前软软圆圆的感觉了,小手不禁揪了一下,把耳朵揪地通红。 就因为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见到自己就笑呵呵的叔叔伯伯还有阿姨们,现在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抱抱不禁有些害怕,爸爸会因为这个东西讨厌自己吗? 她想要把这些东西都给弄掉,然后恢复以前的样子,却怎么也做不到。 直至今日,抱抱才知道,离开自己的爸爸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抛弃她。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爸爸要离开她呢? 提伯斯靠在抱抱的身边,抱着抱抱,心中无奈而焦急,她告诉抱抱,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姜预就要回来了。 抱抱的眼睛亮了亮,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丝的盼头。 爸爸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天铸城曾经一大长老的住所,无数天铸城弟子敬畏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一个孩子的囚笼,关押着一只地底血脉者。 当然,这一点几乎无人知道。 抱抱的消息,已经被天铸城完全封锁,知道的,仅仅只有当日的脉主们。许多天铸城弟子还奇怪,最近怎么少了白小象和抱抱两道身影? 经历抱抱一事后,天铸城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诡异起来。 石匠依旧每日喝酒,只是地点换成了关押抱抱的宫殿的不远处,他的心中,不知为何,预感到了一场动荡。 已经回去了六日,还有两日,他的弟子、抱抱的父亲——姜预便要回来了。 到时候,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石匠心中拿不准。 不过,只要抱抱未死,一切就都还有缓和的余地,这也是石匠坚持甚至不惜请柳棉笙帮忙的原因。 就在今日,六脉脉主突然来了宫殿,找的不是抱抱,而是石匠,此时的六脉脉主已经冷静了许多,无视了那座宫殿,来到了石匠的身旁。 他端起石匠的酒罐,大饮了一口,神色有些木然。 石匠知道他心中的苦,自己能为七师姐的死而大闹天铸城,在外万年吃尽苦头,而六师兄对自己女儿的感情难道就比他对七师姐的弱? 如果不是有着姜预这层因素在的话,石匠也不会阻止六脉脉主。 石匠对于抱抱虽然有一些后辈之情,但是,却也没有浓厚到可以无视自己的几位师兄弟的程度。 在天铸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然而不论是谁的称,抱抱都是最轻的一边。 “八师弟,你应该没有见过你的兄嫂子吧,你走的时候,她还没来,她的资质不行,没有突破到天境,千年前死了,临走前,拜托我一定要照顾好女儿。” 石匠是酒鬼,喝的酒劲儿很大,六脉脉主没有灵气防护,有些微醉了。 “或许里面的那个,相比起浩大的地底生物,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地底血脉者,但是,我也不能容忍!五师兄的命令我会遵守的,再等两日,等姜预那小子回来,但到时,八师弟你便不要再阻我了……” 石匠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六脉脉主絮絮叨叨。 天铸城城主和所有脉主,静等着两日后姜预的回来,届时,应该便是抱抱的死期了。 然而,老天,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时间。 就在今日,中域之中,突然传开了一些消息。 天铸城弟子姜预的女儿——抱抱乃是一只地底生物变化的,为了姜预,天铸城并不打算杀死这只地底生物。 这一消息,不知从何处来,但是,却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各大顶尖宗门,传到了各大隐世大族。 一时间,各大顶尖宗门势力都是震惊而愤怒。 地底生物是罗虚大陆的大敌,和所有势力都有着大仇,如果这件事情属实,那么天铸城还有姜预,无疑是在做着一件荒唐到相当于背叛大陆的事情。 隐世大族们,则是冷笑连连。 他们可不在乎什么地底生物,在意的仅仅是姜预的女儿,出了这档子事儿,只要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利用大义的名头,姜预怕是难逃,他们就能够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 很快,各大顶尖势力,就派出了弟子来向天铸城确认事情的真相。 天铸城城主,还有各大脉主,心中都是暴怒。 他们怎么都想不通,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原本,只要事情只掌握在他们天铸城少数人的手中,各方面的影响都能够降低到最小。 不论天铸城,还是姜预,都不会受到外界的什么影响。 但是,如今,事情闹得整个中域都知道了,天铸城势必也要给各大势力一个交代,陷入巨大的被动之中。 “该死!” 天铸城城脉主们,都是头疼无比,别说其余势力的人了,就连一些和地底生物有着生死之仇的天铸城弟子都在问着他们。 …… 丰都家,将这个消息送到各大顶尖势力的人,自然就是他们了。 说实话,自从血脉秘宝种进抱抱的身体之后,丰都家的人,就一直在等着抱抱死的消息。 而直到过去了六天,从血脉秘宝传回的信息还看,那个魔崽子还在活着,甚至连生命气息都没有就减弱。 这不禁,就让丰都家的人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们不知道姜预已经不在天铸城,于是有了种种误会。 他们有了两种猜想,一种就是姜预极力保下了那个魔崽子,以天铸城多余姜预的重视程度,还真有一丝可能;另一种就是天铸城发现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