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电影演员,在他的眼中,电影重于一切。所以也一直要求身边的人,把电影当作最重要的事情。
可一个电影编剧,不务正业地跑去出演节目,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因此现在见到了石振秋,薛景求怒火立刻就上来了。
“不好意思,我痴长了几岁,有些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石振秋一下子就察觉出来,这位前辈似乎对自己有成见。
他很想对薛景求说“不当讲”,可尼玛还没开口呢,薛景求就已经“当讲”了。
“你是这部戏的编剧,是这部戏最重要的一员。这部戏最终的质量好坏,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你的工作。可是你却始终不来片场,也不和我们演员交流,弄得我们这里问题一大堆,这部戏还怎么拍?”
石振秋冷汗噌地就落下来了,被骂的心虚不已。
他不是不辨是非的人,知道薛景求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而是一切从工作出发。
能够在工作中遇到这么尽心尽责的合作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开心的事。
因此他一点都不敢生气,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诚心诚意致歉。
“前辈,实在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早该过来和您沟通,是我做的不到位。”
薛景求是出于公心,所以对石振秋发了牢骚。
此时见到这年轻人态度诚恳,一个劲地道歉,心里就宽心了不少。
他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见识了太多虚浮的年轻人,也一直到对年轻的后辈持谨慎的态度。
现在看来,石振秋的态度,让他了解,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薛景求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其实也明白,石振秋本身是一名gagman,有本职工作,自然主次不同。
心情好了,态度也就不一样了。
薛景求一点都不耽搁,直接拉住石振秋,就自己不解的地方交流了起来。
“喏,这里,你看。这里你写的,姜民浩解剖的碎尸其实是自己女儿的,头是拼接上去的。我觉得这里有逻辑上的硬伤。作为韩国首屈一指的解剖专家,一具尸体属于两个人,会检查不出来吗?”
坦白说,石振秋只是照抄了剧本而已,其中有没有bug,他也并不是很清楚。
此时薛景求提及,还真的让他为难了一会儿。
不过他的心思还是很快的,写剧本的时候,出于好奇心,也查阅了一些关于法医方面的资料。
“其实这里也不算是逻辑上的硬伤。作为法医专家,姜民浩当然可以看出尸体是拼凑的。可是马上他就要被告知女儿被绑架了,之后就一直走在解救女儿的路上,当然再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等化验结果了。”
石振秋决定多说一点,好说服薛景求。
“这里前辈忽略的一点是,就是法医检验是有一套流程的。按照常规来看,被大卸八块的尸体在相同的地方被找到。在这样的场景下,去验证被分割的尸体是否是同一个人,就会很容易被忽视。而想要确认这具尸体是不是同一个人,显然要等后续的化验结果。但那个时候姜民浩的女儿已经被绑架了,他自然顾不上这个。”
他说的很详细,让薛景求不自觉地点头了。
这也增强了石振秋的信心,又给出了一个佐证的说法。
“还有一个被忽略的问题,就是姜民浩对自己专业的热爱程度。前面的部分,姜民浩和同事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他不想继续这份工作了。而且您看,在解剖这个场景的描写上,姜民浩的语气是非常随意的,带着一种过来人的随意和目中无人。这说明,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事业已经不感兴趣了,已经厌倦了面对尸体的日子。在这样的不尽心的情况下,自然容易忽略一些部分。”
有编剧在场就是不一样,薛景求很快就弄懂了人物的设想。疑惑尽去,可以专心投入到拍摄上来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薛景求,石振秋也是无比的疲惫。
大神不愧是大神,对专业的苛求,才能让他达到那样的高度吧。
反正通过薛景求,石振秋第一次感受到了,专业的态度。也让他对影视制作,严肃认真了不少。
接下来,这里马上就要开拍了,石振秋不好在场地中央晃悠。
他就准备到边上坐着去。
反正已经来了,那就好好看看,电影的实地拍摄是什么样的。
孰料一转头,他的眼睛就瞪圆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瞠目结舌的样子,就跟上古的野人的来到了现代都市一样。
你猜他看到什么了?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画着诡异的妆容。
不过漂亮的女人很多,他也见过不少,自然不可能只是被一个漂亮的女人吓到。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未着寸缕,就那么裸露着白花花的ròu_tǐ迎面走来。
似乎没看到被吓到的石振秋,就那么目中无人地走过去,然后直接躺在了手术台上。
石振秋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扮演被肢解的女尸的人。
可不管怎么说,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一个女人光着屁股、晃悠着**跑来跑去,还是太刺激了。
他一把拉住金玉彬,额头满是冷汗。
“呀,你们也不做点保护措施,就这么拍?”
金玉彬对他的熊色真是没法看了,把他拉起来,郁闷地道:“呀,这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