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最近别去我那了啊,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跟人合租的,上班方便点。”戴晴天一边清东西一边跟她家老太太打电话。
“好好的自己的房子不住要跟人家合租,你这个孩子,当初叫你不要搬出去你不听,说什么要自由,难道跟人家一起合租就自由了?”戴妈妈不怎么能理解。
“哎呀妈,我已经那么大人了,我心里有数,我就跟您说一声,你看你看,逮着机会就得念我……”戴晴天打哈哈。
“这些我都可以不管,我跟你讲啊,这个谈朋友的事情你得抓紧啊。你于音表姐也说了,有好的会给你留着,你自己也要争气啊,你于音表姐认识的人多,你现在跟她一起在什么阅世上班,平时啊,就多问问……”戴妈妈一说起来这个话题,简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可惜,戴晴天现在可听不进这些话,她正烦着呢。
“唉呀妈呀,问问问,非得全世界知道你恨嫁才好啊?放心放心,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啦……好啦好啦不说啦我还有事儿啊……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眼见不妙,戴晴天赶紧挂电话。
“这孩子……”戴妈妈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摇了摇头。
“怎么了?”戴爸爸走过来,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
“还能怎么,你说晴天这孩子,明明挺活泼外向的孩子,怎么找不着对象呢?”戴妈妈心里急。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都是大人了,孩子的事情自己做得了主,你也不必问得这么勤嘛。”戴爸爸不以为然。
“你倒是不急,你说她好好的,当年都差一点要结婚的,怎么突然变卦,还……”戴妈妈一想到往事,脸色就不好。
“好了好了,我看那人也没什么好的,没结婚不一定是坏事情,大男人度量那么差劲,我们女儿嫁过去还不知要受什么苦……”戴爸爸安慰着,“走吧,别在家里生闷气了,陪老头子我出去走走吧?”戴爸爸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就是偏心你女儿,人家哪里差劲了,我看就挺好的,比现在这个什么张幼稚好多了!”
“行行,好多了,那我也没偏心啊,我要偏也该偏你这边啊……”说着双手扶着戴妈妈的肩膀往出走。
“没正经!”戴妈妈笑了。
戴家老两口几十年如一日深情厚意,不知羡煞多少邻里。
戴晴天收拾好了东西,在周末的时候开车去了月半湾。
阅斯云家的客房在二楼,和它自己的卧室中间隔着一个书房。戴晴天拖着行李箱进去的时候,发现那间房被打扫得很干净,家具也基本够用,装修风格简洁清新。她想如果不是因为阅斯云的关系,她会觉得住着更舒服一些。
阅斯云不在家,戴晴天也不关心他一大早去了哪里,只是当她想到那枚纽扣,就不自觉地往紧闭的书房看去。
戴晴天觉得在阅斯云的书房里,藏着很多秘密。
阅斯云为什么会有云雨覆的东西?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戴晴天想来想去,觉得这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如果硬要说有关联,一定是在两年前墨云山发生的。
云雨覆两年前在墨云山盘山公路上发生车祸,尸体被运回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她特意有注意到那具尸体的衣服,那件衣服上缺了一颗纽扣。她很清楚缺的是那一颗纽扣,因为那颗纽扣是她亲手缝上去的。
或许是太熟悉反而不容易产生爱情,云雨覆最终与于音携手走向婚姻,只把她当做妹妹。那么,她也只好以妹妹的身份在远方给他们送去祝福。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她眼见着云雨覆和于音幸福美满,决心忘掉云雨覆,开始自己的婚姻生活的时候,竟传来云雨覆醉驾并车祸身亡的噩耗。
云雨覆怎么可能醉驾?他所学的专业不仅是经济金融,同时还选修了法律,她记得他常常说:在规则以内才能获得更大的自由。她怎么也不相信云雨覆竟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醉驾!
对于戴晴天来说,那段时间简直乱七八糟得就像在做一场不能醒的噩梦。她不想去回想,其中很多细节以她当时浑浑噩噩的状态,也不一定比现在更清楚。
现在她看到阅斯云拿出那枚纽扣,却一定要在一年后才会告诉她关于这枚纽扣的故事,为什么呢?
戴晴天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袋又开始疼起来。
总是这样,当年当她决定放弃对云雨覆的痴心妄想,云雨覆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当她决定放弃对云雨覆离去的伤痛坚守,却又突然出现了属于他云雨覆的东西。
云雨覆,云雨覆。
“你在干什么?”阅斯云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戴晴天失魂落魄地站在书房门前,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双唇更显苍白。
戴晴天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差点叫出来,她本能地看过去,却仿佛看到了云雨覆。
戴晴天吓得瞪大了眼睛,再仔细瞧过去,才发现不是云雨覆,是阅斯云。
她心里苦笑,心想自己真是想得太入神了,阅斯云和云雨覆无论身形、相貌还是气质脾性完全不同,她怎么会将人认错?
阅斯云皱眉,“东西都清好了吗?”
戴晴天冷笑,“放心,我答应了的事不会反悔。只是你,要想一想到时候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阅斯云不喜欢她冷冰冰说话的样子,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发现她这时候不躲不闪,与他对视的目光中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