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回过头,一脸懵逼地和后面的曼苏尔面面相觑。
蓦然间他们两旁一片惊叫。
紧接着两旁半里內几乎所有大食骑兵都催动战马,不顾一切地向着他们冲过来,而一身金色盔甲的曼苏尔更是换上一脸的惊恐,在两旁侍卫保护下急忙掉头后退,迅速消失在后面密密麻麻的骑兵中。
那将军愕然转回头。
一具破碎的死尸呼啸而至。
猝不及防的他一下子被打得跌落在马下,他看了一眼落在身旁的死尸上那似曾相识的面容,急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就在他爬起的瞬间,一个血红色身影蓦然出现在他视野,一件同样血红色的武器呼啸砸落,他下意识地举起手中弯刀,但却仿佛有一座山峰砸下来般,那弯刀就像根稻草般随着那武器落下……
“杀!”
杨丰站在被拍成一坨的烂肉旁,高举着狼牙棒大吼一声。
下一刻,那狼牙棒横扫出去。
他前方三名大食骑兵连人带马瞬间变成飞溅的血肉,而就在同时两侧两支长矛狠狠刺在他身上,毫无反应的杨丰连看都没看,紧接着上前两步那狼牙棒再次横扫,又是三名大食骑兵飞了。刚刚刺中他的两名大食骑兵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长矛,蓦然间两支马矟刺穿他们胸膛,杨丰身后两名具装骑兵同时一抖马矟,两具死尸被挑落在地,而在这两人后面五百具装骑兵一刻不停结阵向前,外围进攻的大食骑兵徒劳地用弓箭攻击他们,密集的利箭不断撞击着人和战马身上坚固的铁甲,然后被弹落在马蹄下。
而就在这时候,大食骑兵突然间一片混乱,紧接着无数波斯骑兵如同猛兽般撞在他们中间,长矛突刺,弯刀劈砍,战马撞击中,这些波斯骑兵吹响了决战的号角。
这是那些刚才不敢上前的。
冷兵器战场上一个无敌猛将所带起的狂热,能够瞬间把普通士兵变成勇士,而一个战神所带起的狂热,则会把人变成疯子,看着挥舞八百斤重狼牙棒,不停将大食最精锐禁卫军一片片砸飞砸成烂肉的杨丰,看着他和五百具装骑兵就像一群犀牛冲进羊群般肆虐,看着那些大食士兵在他面前惊恐尖叫着逃离,这些波斯骑兵的恐惧荡然无存,然后仇恨,贪欲,和急速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们瞬间化为疯狂的猛兽。
而这样的猛兽不只他们,后面还有越来越多的正涌入战场。
杨献忠的突骑施骑兵紧接着赶到。
完成集结列阵的五千突骑施骑兵没有丝毫犹豫地冲向战场,尽管没有明光铠,但这些杨丰最忠诚的仆从依然拥有甚至超过大食禁卫军的装备。
他们是链板甲。
也就是后来遍及几乎所有穆si林国家的四镜甲,包括他们的战马实际上也配有廉价的皮制马甲,胸前和马头带着铁制护甲,这样的骑兵已经相当于后期的大食重骑兵,而五千这样的骑兵投入战场,仿佛重拳般给了大食人狠狠一击,直面他们进攻的大食军左翼迅速开始溃败。
但这还没完,因为紧接着阿布.木si林亲自率领的一万呼罗珊军团精锐也加入战场。
这又是一记重击。
尽管杨丰正在展现他那恍如恶魔般的强悍,但实际上除了正中的大食军被他和具装骑兵,还有后面跟进的波斯士兵赶了鸭子外,其他绝大多数大食士兵并不害怕他,因为距离关系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既然看不见杨丰那么他无论如何不科学,都不会让这些大食士兵害怕,这样的战场横亘数十里,两翼根本看不见中间发生了什么。
但阿布.木si林却是他们恐惧的。
因为大食军上下都知道他。
当这个原本大食帝国最强悍的将军率领他部下,同样是这个帝国最强悍的军团撞向大食军右翼时候,甚至立刻就开始有人不战而逃了,已经很多次和呼罗珊军团并肩作战的他们,当然很清楚自己是无法战胜这支军团的。
实际上很多大食军都在逃跑。
尤其是杨丰所攻击的中路这时候都已经被赶鸭子了。
冷兵器战场上没人能受得了他这样的,以杨丰为的锋芒,以五百具装骑兵为核心,后面近万波斯和粟特士兵组成一个恐怖的骑兵突击阵型,在杨丰那八百斤重狼牙棒的开路下一刻不停向前,将所有敢于阻挡他们的大食骑兵挑落践踏在马蹄下,当然,也没有多少大食骑兵敢阻挡他们了,杨丰那恍如魔神般的身影所带来的恐惧,正在如同瘟疫般向着两旁蔓延,越来越多的大食骑兵加入了溃逃的行列。
“玛的,这还不如八旗呢!连金兵都比不过!”
杨丰停下鄙夷地说。
他面前是一片百余米宽河水,无数溃败的大食骑兵,正惊恐地冲进河水,在依然枯水期的河面上不顾一切地冲向对岸。
这是底格里斯河。
他身后那些几乎筋疲力尽的具装骑兵纷纷带住战马,然后掏出奶疙瘩补充体力,而那些战马同样低下头啃食地面上的麦苗,他们已经凿穿了大食人的阵型,在他们后面更多波斯骑兵和粟特骑兵正狂欢一样追杀溃逃的大食骑兵,砍下他们的头颅,抢走他们的战马,甚至扒下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尽管语言不通,但那些粟特士兵和波斯士兵还是一边忙碌一边用各自语言说笑着,男人的友情在这时候最容易建立了。
“死了多少兄弟?”
杨丰看着底格里斯河的河水,问他身后一名部下。
“回节帅,死了三十个,还有五十多兄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