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这就是上天之威!”
距离战场不足三里外,一个中年将领跪倒在大清河畔,看着远处的天空,一脸震撼地喃喃自语。
那蔚蓝色天幕的背景上,凭空冒出的一道道火焰流星,拖着壮观的烟迹不断地落下,紧接着在地面炸开一团团恐怖的烈焰,急速膨胀开的烈焰就像火的洪流般,不停地一片片吞噬蒙古铁骑的身影,然后所有的烈焰就这样连接起来,使整个战场逐渐变成一片几乎染红地平线的火海,那直冲向天空的火舌如同火龙般腾空,黑色的滚滚浓烟如阴云蔽日,这片火海的浪涛就这样不停激荡着,在大清河的北岸汹涌扩散,然后就连岸边的草木都一起熊熊燃烧。
而在这火海中,无数蒙古骑兵哀嚎着挣扎着绝望地奔逃着。
然后被火的浪涛淹没。
然后他们又不断冲出火海的,带着一身烈焰惨叫着倒下,在地上翻滚着伸出手祈求什么,但却带着绝望被烧成黑色的焦炭,而那些带着烈火的战马同样悲鸣着狂奔,在那火海的背景上渲染着恐怖,制造着更大的混乱。
“兄长,怎么办?”
他身旁一个略微年轻些的将领小心翼翼问道。
说话间他还回过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而在他身后,整整两千名骑兵控马而立,用畏惧的目光看着远处那片火海,甚至已经有人下马,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向着远处不断叩拜,而更多人在看着这天火降下的壮观场景同时,也在不时看着那中年将领,很显然都在等待着他的决断,此刻随着风向变化,那灼热的风夹杂着死尸的焦臭甚至已经传到这里。
“怎么办?”
那中军将领苦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大清河桥终于完成修复,南岸的骑兵开始源源不断踏上了这座木桥。
“撤退,撤回大名,修缮城池整军经武静观其变,这是上天的旨意,大名王家岂敢逆天而行!”
汉军世侯,大名路行军万户王文干站起身,一边上马一边说道。
“那蒙古人那里?”
他弟弟王文礼问道。
“蒙古人?他们没空管咱们了!”
王文干说道。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催马走了,他弟弟最后看了一眼那火海,火海中突然一个身影腾空而起,在那滚滚浓烟的背景上,踏着蹿起的火龙,高举着一个巨大的兵器,紧接着又凌空砸落消失在他视野,他带着一脸的崇拜长叹一声,然后和他哥哥一样催马掉头离开。
而他们部下的两千骑兵同样纷纷调转马头,向西狂奔而去。
而在他们北边,大批的蒙古骑兵也在一片混乱中溃逃。
杨丰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吓跑一个世侯了,这时候他自己也刚刚从火海中冲出,利用小倩扔下的一百多桶汽油,在极短时间內击溃了精锐的数千蒙古骑兵后,借助他的掩护,李彦简率领的三千骑兵终于渡过了大清河。他迅速迎上前与之会合,然后带着李瑶姑侄和这三千骑兵避开北边还在燃烧,并且迅速向外蔓延开的火海,向东直扑东边正在合围过来的蒙古军。紧接着就像当年他带着锦衣卫铁骑般,带着李璮手下战斗力最强的五百重骑兵,以拉长的三角阵型如同长刺般刺进蒙古骑兵中。
作为锋刃的他立刻开始了凶残的屠杀。
他手中那恐怖的狼牙棒疯狂横扫,整个人化作一台移动的绞肉机,将所有出现在他攻击范围的蒙古骑兵,都连人带马一起砸成飞溅开的血肉,仿佛高速旋转的钻头钻进血肉般,在密集的蒙古骑兵中急速向前。而依靠着他的开道,紧随其后的李瑶手中长枪不断刺出,将那些慌乱逃散的蒙古军从马上挑落,而在李瑶后面结成密集阵型重骑兵端着长矛全速跟随,他们几乎不需要用武器攻击,只要跟紧了仙尊一刻不停向前挤压冲撞践踏就足够。
蒙古骑兵的阵型几乎转眼间就被这支恐怖的力量搅散。
没有任何人能阻挡这个长刺的向前,发动起来的杨丰和他的巨型狼牙棒一往无前。
然后就是蒙古骑兵的末日。
因为在这个长刺后面,还有包括杨丰的亲卫队在内,总计接近三千精锐的骑兵在等待,当杨丰和重骑兵搅散蒙古骑兵的阵型,把他们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的时候,一直列阵在旁养精蓄锐的三千骑兵开始了冲锋。因为一边是大清河,一边是一百多吨汽油燃烧制造的火海,蒙古骑兵被束缚在岸边一片并不宽的战场上,被杨丰冲散之后根本无法抵挡结阵的骑兵冲击,就像面对倾泻的山洪般瞬间就被万马奔腾的洪流淹没。
“妖孽,这个妖孽!”
在蒙古骑兵的后面,山东战场蒙古军最高统帅,铁木真的侄子,拙赤合撒儿之子哈必赤,看着抡起狼牙棒硬生生砸出来的杨丰悲愤道。
“床弩,我就不信杀不死他!”
他身旁兀良合台之子阿术咬着牙吼道。
一具具床弩立刻推出,数十具床弩同时对准了杨丰。
但几乎就在这同时,他们头顶的天空中,一个蓝色光点出现,紧接着流星拖着火焰的长尾落下,还没等第一道流星落地,那些操做床弩的汉军士兵,甚至后面正在上前增援的蒙古骑兵,色目骑兵,汉军骑兵,统统惊恐地尖叫着不顾一切掉头。要知道不远处的火海还没熄灭呢,还有浑身是火的蒙古骑兵不时从火海中跑出来呢,有这些倒霉的前车之鉴,早已经看到过这种天罚威力的他们,可以说大脑瞬被恐怖的火海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