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民大会?”
文臣武将一脸懵逼。
“对,士农工商,四民大会,想来诸位也很清楚,这一次平定逆构之乱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正是因为先帝爱民如子使得百姓皆归心于先帝,故此逆构为乱立刻引得群情激愤阖城喊打,如汤沃雪一夜剿灭,纵使逆构引外敌为援,亦不过徒惹人笑尔,百姓之力可谓覆舟矣!”
杨丰笑mī_mī地说道。
那些文臣武将们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景龙门外,人潮汹涌瞬间就淹没金军铁骑狂殴衮衮诸公们的场景,然后他们突然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真是覆舟之力啊!
如果人潮淹没的是他们呢?
不敢想啊!
杨丰满意地看着他们的表情。
“我们必须要善用并引导这股力量使其不致走上岔路,这样强大的力量万一为某些野心家利用,那是要出大事情的,想想黄巾赤眉,瓦岗军,黄巢,都是这股力量失控的结果,哪怕本朝也还有方腊呢!而善用并引导这股力量的前提,首先就是上情下达不致于内外隔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种事情不能再做了。
民又不是傻子。
愚民是没有前途的,一旦百姓醒悟是要算总账的。
虽然衮衮诸公都是爱民如子,大宋百姓也是深明大义的,但毕竟还需要互相了解。
比如咱们的官制改革。
必须得让百姓知道,得听百姓对此的看法,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要从善如流进行改正,这样才能做到上情下达,下情上达,内外一体,君民一心,共建我大宋之和谐盛世,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黄巢方腊之流就复生了,那时候可就悔之晚矣,我想诸公也不想和逆构一样下场吧?
但如何使得上情下达,下情上达呢?
发告示?
登闻鼓?
这些要是真有用就不会生出方腊了。
故此需要一个更加有效的办法,也就是四民大会,暂时先在汴梁城内召集士农工商四民的代表,共同组成四民大会,以后朝廷的政策,民间百姓的意见,都通过这个机构进行沟,等打退金兵以后,还可以向全国延伸,各地的士农工商都选出代表到汴梁来,使官家和朝廷对百姓的爱护之心可以直达民间,使民间的声音也可以直达天听。”
杨丰接着说道。
他实际上就是先搞个sān_jí会议。
sān_jí会议就足够。
毕竟这才是西元十二世纪,这个时代步子如果迈得太大很容易扯着蛋,但一个sān_jí会议还是可以的,大宋朝本来就不是封建时代的西欧那种等级森严,没有教会,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大宋的勋贵就是一户二十五文工资,本质上就是一个额外的加衔,话说一个公侯的每月也不过几贯钱,甚至就连皇权都没什么人真正畏惧。
赵官家没那么高高在上!
赵二时候一个市民丢了口母猪都敢敲登闻鼓,可怜赵二没兴趣给他找猪只好给了他一贯钱。
这就是大宋皇权在民间的地位。
到咱大清有理没理敲一下先来上三十大板。
大宋朝准确说就只有俩阶层,一个是官一个是民。
而这两个阶层又不是绝对的,而是可以流动的,民可以变成官,官也可以变成民,科举制度虽然后世令人鄙视,但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它至少给了底层一条上升渠道。
欧洲可是真得等级森严。
而民之中虽然也分士农工商,而且理论上也存在高低,但却很模糊。
比如商人在理论上地位最低,但实际上大宋商业繁荣,那些商人日子过得舒服着呢,他们不但没有科举的限制,甚至就连一些举人进京赶考都经常携带货物顺便做生意,而官府制定商税有时候还邀请商人参加,至于大宋的海上贸易之繁荣这就更不用说了。
这几乎是商人地位最高的朝代。
而士人理论上的确地位最高,但考不中进士也就是个穷措大,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权,不像明朝那样有一堆优待,哪怕举人也只是三年免丁役,主要是这三年得让他们准备赶考,但三年后还得去礼部再考一次,若考不好连这点优待那都没的,还照样是一个穷措大,他们和明朝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理论上大宋朝连个秀才都木有,叫声秀才只是觉得你读书有学问可不是因为真得有这头衔。
至于士子免丁役免钱粮?
开什么玩笑!
至于朝廷发廪膳?
做梦呢?
所以宋朝的士子与明清士子有着本质的区别,后者完全是地位抬得太高所以惯出一身臭毛病,但宋朝士子还没到那么天怒人怨,甚至也还能出一些优秀的人才,毕竟这时候扒灰公还没出生呢,扒灰公是一一三零年出生,而这是一一二七年,宋儒还没到理学称霸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儒生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部分下马写诗上马砍人的汉唐遗风,而北宋也并不是亡在儒生,明朝确实是,但北宋真得不是,北宋是亡在那些文官不择手段为自己扩大权力,最终导致文贵武贱文臣肆无忌惮甚至为保住这个格局,而不惜出一堆奇葩一样的昏招。
比如为求和给敌人通风报信这样的。
所以北宋四民之间没那么等级分明。
这个时代就连匠户制度也是没有的。
匠户制度是蒙古人搞的。
然后又被明朝延续下去。
不得不说洪武大帝局限性太大,不过他毕竟也只是个不识字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