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门派派人蹲守在苏州已经快三个月了,可是海棠阁连半点动作都没有,即便有人幸运地靠重金委托任务进入海棠阁,也基本上什么也打听不到。
不过这样一来,海棠阁这三个月可算是生意兴隆呀,每天都有好多任务,每个弟子都赚得满钵。
珮瑶自己每天都得做好几份偷东西的任务,沐楚玉免费放哨加协助,有时候甚至不用珮瑶亲自出门,直接派沐楚玉进去。比如趁着府尹大人洗澡时,溜进去偷走他的官印,等到那些门派玩腻了又委托海棠阁的人把官印送回去,简直无聊至死,不过有钱不赚真傻子,珮瑶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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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的绛魂卫总部灯火通明,一百多名绛魂卫弟子聚集在地下大堂,站得笔直听候指示。
站在最前面的统领陈志满戴着黑色的脸谱面具,第一排的绛魂卫则戴着蓝色的脸谱面具,身穿玄色束腰窄袖的衣裳,肩上披着里红外黑的披风;第二排的绛魂卫则戴着紫色的脸谱面具,装束相同;第三排的绛魂卫则戴着黄色的脸谱面具,装束相同:第四排的绛魂卫则戴着绿色的脸谱面具,装束相同;其余绛魂卫皆戴着白色的脸谱面具,装束相同。
“消息可放出去了?”陈志满沉声问道。
“回统领,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第一排最中间的蓝色脸谱面具的男子拱手肯定道。
陈志满冷哼一声,迅疾转身面向众人,拢了拢宽大的衣袖,伸直手臂命令道:“立即出发!前往名剑山庄!”
“属下遵命!”众绛魂卫异口同声,声势磅礴。
当晚,趁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一百多名绛魂卫弟子如鬼魅一般穿过层层树林,带过一阵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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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刚刚下过雨,青石板的坑洼里还沉积了不少雨水,马车一过溅起路人一身污水,街头小贩们对这飞奔而过的马匹和马车都避之不及。不过雨后空气清新,太阳从云层后悄悄露出了半边脸,阳光倾泻在雨中闪出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青瓦之间。
“听苏州的暗桩传回的消息,这三日以来,不少门派都将本门弟子撤走了一半以上!”珮瑶坐在临街的八仙桌旁,俯视着略微冷清的苏州大街。
“怎么?嫌最近银子赚少了?”沐楚玉轻轻勾了勾珮瑶的鼻子,“小财迷!”
“哪有!”珮瑶避开他的手,默默喝着茶。
邻座的交谈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两人均直起腰仔细聆听。
“听说了吗?那第十块沉香海棠令可是在名剑山庄呀!”灰布男子向蓝布男子说道。
“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连江湖上的事你都管?”蓝布男子不感兴趣地夹了一片肉在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我表弟呀!我表弟是震音教的弟子,他都在我家里待了两个多月了,前天刚刚动手前往名剑山庄,他告诉我的!”灰布男子眸色坚定,一脸的自豪。
“有这样的事?”蓝布男子显然也来了兴趣,他凑近了灰布男子,耳语道,“快说说这江湖上到底是怎么了?前段时间不还说要掀翻海棠阁吗?怎么现在又把矛头指向了名剑山庄?”
“这谁能说得清呢?”灰布男子瞪大了眼睛,抬手倒了一杯酒进肚,又开始砸吧砸吧嘴,悠哉悠哉地谈道,“不过照表弟的说法,这最后一块沉香海棠令在名剑山庄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此话怎讲?”蓝布男子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你想啊,二十年前佘君麒对沐海棠有多大的恩情呀!沐海棠无论如何也应该送给佘君麒老前辈一块沉香海棠令吧?”
“话是没错!可说不定人家名剑山庄的沉香海棠令已经用过了呢!”蓝布男子质疑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灰布男子狡黠地笑了笑他,认真地在桌面上画来画去地解释着,“江湖上的各个门派都是渗透的,这个门派有那个门派培养的暗桩,那个门派有这个门派培养的暗桩,名剑山庄自然也不例外!定是里面的那些暗桩发现了名剑山庄这一秘密,所以泄露了出去!”
“这也泄露得太快了吧……连你我都知道了!”蓝布男子还存有一丝怀疑,不大敢相信。
“没办法!现在的江湖就一个字:乱!”灰布男子挺直脊梁,重重地搁下茶杯,溅出几滴酒。
他这掷地有声的一语中的,让沐楚玉对他的话坚信不疑。如果真像那个灰布男子说的那样,各大门派已经派人去了名剑山庄,那名剑山庄会不会凶多吉少,他姐姐沐杉杉可怎么办?
“我得去一趟名剑山庄!”他神情严肃地对珮瑶道。
珮瑶当然明白他的担心,果断支持道:“那好,你先去,我先回海棠阁禀报阁主!随后再去名剑山庄找你!”
沐楚玉紧握着珮瑶放在桌面上的素手,咬牙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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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确实如两名市井男子所讨论的那样,原先蹲守在苏州的各派弟子已经满满散去,转而前往名剑山庄。
但是,那些前往名剑山庄的弟子却并没有带回只言片语的有用信息,而是纷纷横尸半山腰。
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坐实了名剑山庄内藏有最后一枚沉香海棠令的传言,而且最后一枚沉香海棠令中藏有藏宝图和《十字绣针》,不然名剑山庄为何会退出江湖转而经商?不然名剑山庄为何迟迟不用这枚沉香海棠令?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地说得通了。
珮瑶原本想着将此事告知沐海棠,可谁知沐海棠闭关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