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当晚,羊府。
凌玥回府,已是酉时,正堂之内早已多人等候,可想而知,在凌玥入宫的这两个多时辰里,羊府的人早已如坐针毡,杜华、纹斌、纹妍因为担心凌玥,也尚未离开羊府。
凌玥向父亲、母亲打了招呼,父亲羊篇焦虑地问道,“此次进宫,所谓何事?”
“并无大事,太后只是问我那日在宫中的所见所闻?”
“那你怎么回答的?”问这话的是杜华,毕竟有了那日在宫中的经历,而杜华和昏厥的凌玥又是拜太后护送出宫,那天在凌玥昏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华也是疑惑已久。
“还能怎么回答,我确实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能说自己丧失了记忆。”
看来那日之事,凌玥还是没有回忆起来,于是问道,“太后真的没有为难你吗?”
凌玥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太后甚是和蔼可亲!”转念一想,人家也就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好像这个词有点过火了。
“没有为难便好,太后可知刺杀之人究竟为何人?”
“太后只提到是宫中权势之人,凌玥想要细问,太后却不再细说。”
“宫中权势之人?”羊篇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加上纹斌手里的毒箭,行刺之人到底是谁?应该可以调查清楚了。”
——
永熙元年三月,宫中。
“恕下官无能,凌玥之事,再次失手!”孟观跪在椒房殿中,向贾后请罪。
这次贾后倒是没有上次那般生气,只是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此女子到底为何人?羊府内戒备森严,如今既已出府,为何不能得手,大内高手居然不能近身一小女子,实属可疑。”
“且不说羊凌玥身边,有杜华和纹斌两位高手,但据下人回报,好像还有其他人在保护凌玥!”
“嗯?此话怎讲?”
“那日凌玥出府,下官安排两名杀手前往行刺,一远一近,一人欲拿匕首贴近,而另一人为我府上擅射箭之人青虎,青虎欲持弓箭在城墙处远射,只是那日人多,凌玥多有移动,一箭并未射中,青虎恐暴露行踪,未敢再次射向凌玥。”孟观解释着。
“那近身之人如何?”贾后问道。
“近身杀手手持匕首欲行刺凌玥,却被杜华挡住。”
“哦?又是杜华,这杜华便是贾淑所识之人吧!”
孟观点了点头。
贾淑略有思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据爱卿之前所言,宫中宴那日救凌玥之人可是杜华?”
“正是那位少年!”
“这杜华屡屡坏我大事,要不是因为贾淑,必要一同除之。”
“微臣倒不这么想?”
“哦?爱卿但说无妨!”
“贾淑美艳绝伦,蕙质兰心,虽说是仰慕杜华,如果真的二人投缘,可将杜华为我所用。”
“杜华那少年气质fēng_liú,确实是少年英杰,一般人远不及他,稍加时日,定会成为将相之才。”
“还望贾后多多提点贾淑,拉拢杜华之事,只能靠贾淑为之。”
“这点爱卿放心,因缘之事本就成人之美,又是哀家侄女儿,何乐而不为?”
“不过——”孟观欲言又止。
“爱卿但说无妨!”
“保护凌玥之人不止这些——”
“此话怎讲?”
“那日拿匕首杀手失手,被杜华和纹斌生擒,城墙上青虎害怕泄露机密,向杀手射箭,杀手当场毙命。”
“毙命之前当真只字未露?”贾后还是不太放心。
孟观点了点头,“当真只字未露。”
贾后松了一口气,“那青虎倒也聪明。”
“不过,那箭却被纹斌拿走了?”孟观有一点担心。
“那箭有何特别,难道有你府上标记?”
“那箭倒是没有,因为怕万一漏出马脚,特意嘱咐了青虎用无名之箭。”
“那爱卿担心什么?”
“只是那箭上之毒,正是贾后所赐微臣之鹤顶红!”
“鹤顶红为宫中秘制毒药,如果他们细查,很容易泄露身份。不论怎样,羊凌玥不得不不除。”贾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对了,如爱卿刚刚所言,保护凌玥只人不只这些,难道还有其他人?”贾后想起了孟观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是,当时洛阳护城河桥头本就人群密集,虽然凌玥并未被匕首击中,青虎欲乘胜追击,却被另一黑衣之人拦下。”
“哦?竟有此事?”贾后表情疑惑,继续问道,“那黑衣之人是何人?”
孟观摇了摇头,虽不知黑衣之人是何人,但青虎却眼见凌玥被另一人带走。
“去了那里?可知!”
“阻拦之人武功不及青虎,待青虎摆脱之后秘密跟上了凌玥,却见凌玥和引领之人去了宫中。”
“宫中?何处?”贾后越发得疑惑不解了。
“景阳殿?”
“你是说?太后那里?”
孟观点了点头。
“太后为何要见凌玥,她与凌玥又什么关系,这个女子越发得不简单了。”
“如果太后知道了那天皇后与我密谋之事,后果不堪设想!”孟观也是忧心忡忡。
“毕竟杨骏太傅是太后杨芷的父亲,如果要是知道此事,定会阻拦!”
“那依照皇后揣测,太后从凌玥那里知道了什么吗?”
“我看未必,贾淑说凌玥已经丧失记忆,退一步讲,即使凌玥记得当日之事,她已两次遭遇杀身之祸,也未必敢告之太后,哀家早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