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客栈之中,那朱振等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孟观。
“朱大人别来无恙?”孟观胁肩谄笑,向那朱振作揖。
元宵之夜,荻弱让朱振在这里等待,荻弱到底是谁,或是被谁操纵,朱振想了一天一夜,脑海中构筑了无数个假设,汝南王、楚王、卫瓘、贾后,到底这荻弱为谁卖力,是朱振心中的一个大大的疑团。
不管怎样,朱振知道孟观此次前来定是说客之举,不过是谁的说客,他的心里并不知道。
那孟观倒是没有直接切入主题,到是捡了些别的话,“朱大人觉得荻弱这女子怎样?”
看来荻弱女子是孟观的人,只是这孟观又是谁的人呢,孟观的话倒是问得这番直白,一时间,朱振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荻弱本是我府上歌姬,当时在家宴时被那太傅杨骏看上,现在我想把那荻弱赐予大人,你看如何?”
朱振并没有料到孟观如此开门见山,自己在杨府之时,因是太傅亲信,行动上并不有所避讳,每次见到荻弱,总不想将眼神从这女子身上离开。
这荻弱体有异香,每次从杨骏的卧榻出来,总觉自己魂不守舍,脸红烧脑,梦境之中,也多次显现那荻弱妩媚动人的身影,想也是因为举止上多有失态,才让那荻弱有所察觉。
不过,若真能与那荻弱香床软枕,岂不——
那孟观见到朱振虽未做声,表情上却甚事期许,知道这朱振对荻弱的枯苗望雨之心,便继续说道,“择日我将这荻弱送到大人府上,可否?”
本就是求之不得之事,如若自己继续拿捏作态,也似乎太不真诚,朱振抱拳表示了谢意,“那就有劳孟大人了。”
朱振孟观谈及荻弱只是个引子,天下哪里有只掉馅饼不用交钱的好事,便对孟观说道,“孟大人不辞辛苦来到这城郊客栈,不妨有话直说。”
那孟观微微笑了笑,准备切入正题,“圣上和贾后对朱大人颇为看好,多有器重,朱大人何不弃暗投明?”
说到这里,朱振方知道孟观和这贾后为一党,看来元宵夜的杨府大乱,正是贾后联合了楚王玮,蓄意除杨。
“元宵之夜,朱大人放弃请兵求援,贾后对朱大人此举颇为感激,将这荻弱拱手送上,也是为了报答朱大人的恩情。”
“贾后倒是过奖了,朱某没做任何事情,哪能禁得起贾后褒奖?”
“有时候无动于衷,也算是一种作为。”孟观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不过,下一步,贾后并不希望朱大人无动于衷。”
“贾后需要我做何事?孟大人但说无妨。”
“朱大人原为太傅杨骏亲信,而杨氏一族与贾后多有不合,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现在杨家只剩太后一人,算是气数已尽。”
朱振点了点头,追寻杨骏多日,已是太傅亲信,太傅之于自己,既是知遇之人,也是恩师,生前对自己多为照顾,杨府一之间化为灰烬,太傅命丧黄泉,从此与恩人阴阳相隔,不免叹了口气。
那孟观看到朱振的表情有所动容,继续说道,“自古权力之争本就你死我活,你为贾后做事,也是在为圣上做事,不过现在有人功高盖主,居功自傲,如果不打压此人的气焰,对圣上十分不利。”
朱振没有说话,孟观知道想让朱振心甘情愿地为贾后做事,还需将理由做得更充分些。
“太傅杨骏在前朝的时候,多受汝南王排挤,先皇死后托付监国一事,明眼的人都知道,是汝南王与太傅监国之争,当今圣上还是太子之时,卫瓘就曾怂恿先帝废黜太子,都是太傅在力挺当今圣上,如今这汝南王已与卫瓘结成一党,如虎添翼,朱大人就不想实现太傅生前夙愿,铲除此二人?”
那朱振看着孟观在那里振振有词,心里想着此人真是巧舌如簧,“明明是贾后将恩师置于死地,却在这里大肆渲染汝南王和卫瓘对太傅的不义之举,不过不管此人理由为何,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在贾后的掌控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不为自己找一个台阶。”
想到这里,朱振对孟观说道,“孟大人此言即是,不过恕下官愚钝,到底是让我作何?”
孟观神秘地笑笑,“为贾后细作,接近汝南王。”
——
“金翠发簪5支,珍珠项链五串,黄金耳坠儿五对——”
桌子上还堆满的琳琅满目的缎锦和各色绣品,让人眼花缭乱。
“呦!这哪里是纳妾呀,简直就是封妃。”那老妈子伸手抓起了两串珍珠项链,放在面前仔细端详着,眼神之中漏出了贪婪的目光。
宛香并没有理会老妈子,却拿起了一对耳坠儿,招呼过来身边的一个丫头,“坠儿,过来。”
那丫头也就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听话地走了过来,跪在了宛香的面前,面容多有伤感。
“姐姐这一走,你在阁中无人照应,自己要多加小心,做事需谨慎得体,切记凡事不可轻率为之。”
坠儿点了点头,眼神中甚是不舍,自打宛香”,坠儿就成为了宛香的贴身丫头,那宛香本就是心善有德之人,见坠儿小小年纪就沦落至阁中,心中所有不忍,虽说这老妈子早就想让坠儿接客,宛香对此多加阻拦,这坠儿尚未抛头露面。
不过这宛香即将嫁入贾府,青楼女子又不比大家小姐,带不得随从,继续照顾坠儿一事已然不能实现,此次出阁,令她放不下心的,只有坠儿。
花魁比赛之前,贾遵立誓要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