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毅尴尬地哦了一声,郭秋兰则气得满脸通红,怒道:“臭小子!我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竟敢骂我?!信不信,姐打破你脑袋,嗯?”
孟文天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老板,我也是为了你和你的工厂好吧,难道你还不愿意你的汽修厂好起来?”
郭秋兰胸口气得一鼓一鼓地,都快要把外面的衣服给撑开,骂道:“老娘的工厂不用你操心!就是破产了,老娘也愿意,咋的?”
孟文天笑道:“你愿意我还不愿意,我可是靠它赚钱呢?万一过几天又来一个舒少这么大方的人,没有了汽修厂,我到哪里去哭?”
这下连舒毅都郁闷了,说道:“喂,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别捎上我好吗?我惹你们了?”
“你闭嘴!”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三人。
吃完饭,孟文天继续去完成跑车修理的最后工作。当然,只能说是将南岭汽车改装厂在修理中弄出的问题全部解决,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解决这辆车本来的问题了。
看到跑车复原,也吃完了盒饭的马申鸿更是连连惊叹:“小孟,凭你的手艺,可以去省城大的汽修厂当大师傅了。你只用坐在旁边喝茶抽烟,随意指挥手下的工人干活就是。”
孟文天笑道:“这跑车是新款,我们这里没有发动机的任何零配件,别人动手我可不放心,万一弄坏了一个零件,这车就复原不了,我跟舒少的打赌就会输,我不敢偷懒啊。”
马申鸿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是。没有零配件的车最难修,根本放不开手脚。……,现在你知道原有故障的原因不?”
孟文天摇了摇头:“不是很确定。我得先看看。”
这真不是他谦虚,他确实对故障情况了解不多,看到的只是故障维修单上对故障的描述,听到的也只是舒毅的描述。而舒毅这个不懂汽车维修的人根本不能准确描述故障现象,只知道跑车开着开着,将油门踩到底时发动机的动力突然下降,仪表盘上显示发动机故障。下次查看,发现一个排气管的温度明显低于另一个排气管的温度。
所谓左边六个汽缸不工作都是南岭汽车维修厂的技师根据舒毅的描述而推测出来的。
真正的故障原因还得他自己亲自查找出来。
不过,他一点也不紧张,因为他有底气。
孟文天仔细将发动机各部位检查一遍,然后坐进车里,发动了启动电机。启动电机在蓄电池的直流电驱动下发出均匀而细微的声音。
当所有人都以为发动机会就此启动时,不想发动机毫无动静,只在启动电机带动下转了转,当启动电机停止转到后,它也立马静止不动了。
这下不但舒毅急了,郭秋兰也急了,大家都一齐看着孟文天。
马申鸿更是吃惊地问道:“怎么会?昨天在拆发动机缸盖之前都能启动呢。”
孟文天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次发动启动电机,而是看了看仪表盘,再下车,走到发动机舱旁边盯着发动机看着,对马申鸿问道:“你们还动过什么地方没有?”
马申鸿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我昨晚到的时候,好像听杨克发说过他们的技师看了一下曲轴,想弄明白问题是不是出在那里,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动过……”
孟文天一听,肯定地说道:“应该就是这样。……,想不到他们改装厂车没修好,故障倒是弄出了好几个。”
郭秋兰噗哧笑了一下,说道:“行了,人家都不在这,再损有什么意思?”
孟文天笑了一下,转身从身后的简易驾驶台里找出扳手,又动作迅速地拆卸起发动机箱体来。几分钟内之后,埋头在发动机舱里的他高声对马申鸿道:“马技师,麻烦你把塞尺递给我。”
旁边的学徒工面面相觑:他竟然把马技师当学徒工使唤,就不怕马技师翻脸骂人?
可让他们眼珠子快掉的是,马申鸿不但没有感到什么难堪,反而高高兴兴地询问学徒工他们的塞尺放哪里,然后接过学徒工递过来的塞尺亲自交给了孟文天。
塞尺如同皮尺、卷尺一样,都是测量长度的工具,只不过塞尺是专门用来测量微小间隙尺寸的,它有具有不同厚度级差的薄钢片组成,展开就如一把小扇子。最薄的钢片只有两丝,也就是0.02毫米,最厚的3毫米。
测量间隙宽度时就把不同厚薄的钢片插进去,能插进去,说明间隙大于该钢片的标称值,不能插进去,说明间隙小于该钢片的标称值,试几次就能测出间隙的具体宽度数据。
将塞尺递给孟文天之后,马申鸿就在旁边盯着:既然孟文天喊他这个高级技师给他递工具,显然是默许他在旁边学习技术。
马申鸿不禁对孟文天又产生了一丝好感,要知道很多技师(包括马申鸿自己)是不愿意将自己的技术透露给除徒弟之外的其他人的,自己掌握的独门绝技越多,就越会被各汽修厂的老板看重,获得的薪水就越高,请他出马的人也越多。
看到孟文天将赛尺塞进用于检测曲轴形态的传感器时,他不由问道:“这个传感器对间隙有这么敏感吗?难道外国佬的传感器这么脆弱?”
孟文天笑了一下,将曲轴递给马申鸿,说道:“德国佬有时候做事认死理,说了多少就是多少,不像其他国家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大大咧咧,……,嘿嘿,其实我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