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难”。张梁缓缓摇头,一连说了三个“难”字,他朝中利害还一清二楚,想要在三年时间解决一些隐患,难如登天。权谋只能帮助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并不能逆乱乾坤。
刘毅眼神瞬间暗淡,连张梁经天纬地之才都觉得如此之难,他觉得自己就更加做不到了。不过就在他心消气沉的时候,张梁突然开口。
“陛下,事在人为!”
刘毅猛然惊醒,自己险些入了魔症。难又如何,不是还有希望吗,太师并没有说做不到。以前自己意志消沉的时候,太师都会如此劝慰,时隔多年再次听到,难免有些感怀。
“帝国有两害,一为吕姓之害,一为诸王之害。”张梁缓缓诉说。“草民有上中下三策,陛下姑且听之。”
刘毅点头,凝神屏气。
………….
直到夕阳西下,残晖如血,小木屋的门缓缓打开,刘毅平静的迈步走出。他和张梁老太师相谈整整一日,请教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问题,而老太师都一一做解指教。盘根错杂的帝国形势渐渐明朗,但是刘毅不仅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更加沉重,自己想要做完所有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他看了两眼侍立门旁的童子,目光微闪,随后一言不发走出院子。守候在门外的护卫们都像刘毅拱手行礼,目送他慢慢上了轿子。
一行人,在日薄西山的暮色之中缓缓下山。
童子见他们走远,端着一碗汤水走进木屋:“老师,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汤水,弟子为您准备吃食!”
“邓先,把《张梁子》取过来!”张梁眼皮轻抬,低沉吩咐。童子连忙放下汤碗,从书案去下几卷书简,恭敬的呈给张梁。
张梁一动不动,只有盯着《张梁子》的目光有着异样的神采,那是他毕生的心血。看了良久,张梁才缓缓开口。
“邓先,你跟我可有三年了吧。”
“邓先八岁就被送来跟老师学习,至今已经十一了。”
“你小小年纪,就要来服侍我这糟老头子,委屈你了。”
“父亲和我说过,老师是隐士高人,要用心服侍老师。”
张梁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说道:“邓先,你是个好孩子,今天晚上,你就回家吧,我这里已经不用服侍了。”